錦瑟垂眸,斂去了眼中的嘲諷。
多可笑不是嗎?他來幫她解決,怎么解決?自己殺了自己?
猛然想起什么,,錦瑟忽地伸手揪住蕭子醨的衣領(lǐng),一點點扒開他的外衣。
一朵小小的粉色合歡花,就在他貼著心口處的衣裳內(nèi)里。
嗬嗬……錦瑟的淚一顆顆落下,口中發(fā)出似笑似哭的聲音。
蕭子醨穿著跟那些殺她的兇手一模一樣的黑衣,里頭卻偏偏繡著合歡花!
錦瑟!蕭子醨不明所以,任由錦瑟解開外衣,卻沒有想到錦瑟會突然變了神情。
他又驚又懼,只能緊緊抱住錦瑟,仿佛只要錦瑟在他懷里,一切就都有希望。
錦瑟重歸平靜,卻不再開口說話,只像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一樣,多數(shù)時候都是放空似的待著。
宸王府里的太醫(yī)來了一撥又一撥,藥方換了又換,錦瑟仍是不見好。
這事兒聽起來奇異,宸王府里卻沒有人敢議論,下人們只知道,錦瑟是宸王捧在心尖兒上的人,即便她要殺了宸王,宸王還要笑著點頭。
宸王一向忙碌,原本是不大在府里多待的,自從錦瑟來了之后,他留在府里的時間才漸漸多了起來,現(xiàn)在錦瑟病了,更是與錦瑟時時相伴。
就是早上去合歡林練劍,宸王都要帶上錦瑟。
花期盡頭,地面上一片零落的粉紅色,錦瑟用腳尖使勁一碾,那些再不復(fù)生命的嬌花就融入了泥土。
錦瑟再抬頭,不由得瞇起了眼。
她被安置在藤椅里,手邊茶水點心一應(yīng)俱全,文昊候在一邊,而不遠(yuǎn)處的那個人,手中一把劍正舞出銀色的光圈。
錦瑟看得絕望。
蕭子醨那么強(qiáng),她連下手的機(jī)會都沒有。
劍鋒收住,蕭子醨平復(fù)了呼吸走向錦瑟。
錦瑟仰頭靜靜看著他,待看見文昊捧著手巾上前,錦瑟站了起來。
文昊一臉詫異,看著錦瑟拿起手巾,竟是要親手服侍宸王的架勢。
這幾日錦瑟對蕭子醨都是不理不睬的,此刻的這個舉動實在是出人意料,甚至蕭子醨一怔,緊接著眸光閃動,帶著些驚喜般喚道: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