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默帶著爺孫倆到碼頭同霍州匯合。
霍州將準(zhǔn)備好的包裹交給了甄老爺子,“對不住了,讓你們大半夜離開皇城?!?br/>
“小州,別怨你父親,他也不容易?!?br/>
說完,甄老爺子牽著英英的小手上了船。
霍州目送漸行漸遠(yuǎn)的船,淚流滿面,沖著小船上的人不停地?fù)]著手。
等到霍州回到霍府,便看見霍老爺子正襟危坐院子中央,旁邊站著霍瑜還有幾個護(hù)衛(wèi)。
霍老爺子大聲喝道:“跪下!”
“爹,為何讓孩兒跪下?”霍州問。
“你是不是把爺孫倆送走了?”霍老爺子質(zhì)問道。
“爹,您就不怕遭報(bào)應(yīng)嗎?”霍州咬牙道。
“霍州,你胡說八道什么!有你這么跟父親說話的嗎?”霍瑜怒道。
“州兒,為父用心良苦,你怎么就是不能體諒為父呢?”霍老爺子道。
“爹,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姑娘對霍府能有什么威脅???”
“州兒,你怎么還是如此的天真??!你莫不是忘了,他可不是普通人?!?br/>
“爹,是我們霍府對不起他們。您怎能一錯再錯呢?”
“夠了!霍州,為父看你是冥頑不靈,罰你在院中跪一宿,等你何時(shí)想通了再起來。”
說完,霍老爺子起身回屋,并叮囑護(hù)衛(wèi)好生看著霍州。
梁默剛回來,天空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霍州跪在院中,渾身都濕透了,依然不吭一聲。
霍老爺子站在屋內(nèi),透過窗戶望著雨中倔強(qiáng)之人。
霍州這孩子跟他娘一個樣,脾氣倔。
大雨下了一宿,霍州跪了一宿。
天終于放晴了,霍州抬頭看了一眼刺眼的光,昏了過去。
這可把霍老爺子嚇到了,忙喚人將霍州抬回了房。
霍州淋了一宿雨,發(fā)起了高燒,整個霍府頓時(shí)亂了套。
等梁默過來時(shí),霍州房間只剩下一丫鬟。
丫鬟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她也許是累著了,任霍州喚了好幾聲,她都沒聽見。
“小枝,我要喝水?!?br/>
“……”
“小枝,你爺我要喝水?!?br/>
“……”
“咳咳……”
梁默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遞到霍州嘴邊。
霍州喝完,干澀的嗓子才感覺舒服多了。
“你來啦!”霍州嗓子沙啞道。
“這是怎么回事?”梁默問。
霍州漫不經(jīng)心道:“沒事,被老爺子罰跪了一宿,受了點(diǎn)風(fēng)寒罷了??瓤取?br/>
梁默見他咳嗽了起來,忙又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丫鬟小枝聽到動靜,一下驚醒了過來。
“梁護(hù)衛(wèi),你來了。二公子,你醒了!”
霍州將小枝呵斥了出去,自個在那喊半天了,她倒好趴那呼呼大睡。
霍州病了,躺在床上無聊,同梁默閑扯了起來。
他變著法的套梁默的話,可惜梁默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過往。
除了提起某人,梁默的話才多一點(diǎn)。
霍州知道梁默來皇城是為了能早日見到他的心上人。
“你有多久沒見到她了?”霍州問。
梁默愣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道:“很久了吧!”
實(shí)際上,他根本不知道有多久了,畢竟他們身處在兩個不同的時(shí)空。
這等癡情種,實(shí)屬罕見,霍州對他是欽佩不已。
“梁默,我昨兒跪了一宿,身子虛的慌。你去廚房幫我拿點(diǎn)好吃的過來?!?br/>
“你想吃什么?”
“紅燒肉,燒鴨,鮮魚湯……”
梁默聽他報(bào)了一串菜名,頭瞬間變大了,一個病人胃口竟如此好。
待梁默離開后,片刻,霍老爺子來了。
霍州不想看見他,于是緊閉雙眼假寐。
霍老爺子知道他在裝睡,自顧自地道:“州兒,你別怨為父,為父也是為了霍府好。
動他,為父比誰都不忍心?!?br/>
說完,霍老爺子停頓了片刻后,見霍州依舊不愿睜眼看他,無奈嘆氣離去。
話說,梁默去廚房的路上險(xiǎn)些碰到霍瑜和郡主娉婷。
二人站在花園正中央似乎是起了爭執(zhí)。
娉婷雙手緊緊地攥著帕子,神情十分激動道:“霍瑜,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如今莫不是打算反悔啦?”
霍瑜一把拉住她,小心翼翼地環(huán)顧四周后小聲道:“我的姑奶奶,你小聲點(diǎn),小心隔墻有耳啊!”
當(dāng)初他若不承諾會救她兄長,她怎會答應(yīng)他進(jìn)府做妾。
如今進(jìn)府這么些日子,未曾聽他提起救兄之計(jì)劃,娉婷怎會不氣憤。
娉婷用力甩開他的手,指著他怒道:“霍瑜,你敢做不敢當(dāng),還怕別人聽見?”
敢做不敢當(dāng),這話霍瑜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了,尤其是霍州常把這話掛嘴邊。
霍瑜猛地甩了娉婷一耳光,“住嘴!”
娉婷捂著臉,眼圈發(fā)紅,癱坐在地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