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你我終于見面了……”
任平生踏著滿地的鮮血,一步一步向?qū)幫踝邅?,寧王看著那一雙寒冷的眼睛,他不認(rèn)得此人,可是這一雙眼睛,這一雙眼睛,不,不可能!
原本寧王是憤怒震驚的,可當(dāng)此時看見任平生那一雙寒冷的眼睛,他滿臉的震驚憤怒,都漸漸變成了恐懼,任家早已被他株連九族,那眼前這個人又是誰……不可能,不可能,二十多年前,那人在七玄宗被唐驚風(fēng)廢去一身經(jīng)脈,不可能還活著!
“如何,你終于想起來了么?”
任平生越走越近了,又道:“對了,十八年前,在北荒城,你那兩個兒子,是我所殺……還記得么?”
“你……”
這一剎那,寧王更是如墜深淵,當(dāng)年在北荒,殺他兩個兒子的人,他后來怎么也找不著,原來是眼前此人所為!
“還是想不起么?那不妨,看看這把劍……”
任平生說著,緩緩抬起手,一把青色的長劍,慢慢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但見劍光不凡,一點(diǎn)青光,隱隱從劍中透出。
“你!”
寧王只感到一陣死亡般的窒息。
“如何,你想起來了嗎,這把劍,你可認(rèn)得清楚……”
任平生看著劍上透出的青光,緩緩說著,不等他把話說完,寧王已經(jīng)徹底面如死灰,他就算認(rèn)不得任平生,但認(rèn)得這把劍,這是瑾王的含光劍!
“你,你果真是……”
寧王雙目圓睜,仍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人,便是他當(dāng)年滅了任家之后,四處讓人找尋的瑾王世子,任平生!
任平生抬起頭來,看著他道:“我說過,我會用父親的劍,親手?jǐn)叵履愕氖准?,不會食言,然后,你?dāng)年誅我九族,今日,我便誅你十族,我要讓寧家的血脈,永遠(yuǎn)從這個世上消失……一個都不會留下?!?br/> “你……等等!”
寧王越發(fā)驚恐,倘若他只是一介凡人,或許不會這么怕死,偏偏就是因為他自以為服了仙藥,可以長生不死了,所以才這么怕死,上個月又被人行刺,這次聽聞動靜,便將寧家所有在外的勢力全部召集回來保護(hù)他。
寧王的貪生怕死,被任平生洞悉得一清二楚,不然半個月前大可不必當(dāng)街誅殺寧小天,那不叫打草驚蛇,那叫敲山震虎。
“怎么?怕死了……”
此時,任平生向他走近了幾步,看著劍上的鋒芒,冷冷道:“你殺靖王,殺王妃,殺云裳一家之時,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且慢!”
寧王驚恐不勝,還想言說什么拖延時間,又想找那兩個天罡境的修者,可四處不見人影,任平生指尖慢慢從劍鋒上劃過,又道:“對了,你還有八個兒子,今日沒有回來,其中有兩個資質(zhì)極佳,將來甚至還能夠去到云瀾天境,一個是寧九,一個是寧十三……”
寧王聞言更是一驚:“你殺了他們?”
“不,還沒有,不過很快,你們一家都會在黃泉團(tuán)聚?!?br/> “等等!”
寧王滿面驚恐,還有話說,不過任平生已經(jīng)一劍斬出,“嗤”的一聲,鮮血濺起丈許來高。
“多的話,還是留到閻王殿再說吧?!?br/> 任平生慢慢拭去含光劍上的鮮血,他不會去問寧王當(dāng)年為何要滅他任家,因為這問出來沒有任何意義,寧王并非是受誰的指使,而是本身就要?dú)⒏赣H,不過這其中正好有人借刀殺人了而已,就像滅掉靖王一樣,但這整件事的背后,沒有那么簡單,寧王身后那兩個始終不露身份的修真者,才是最為關(guān)鍵的線索。
此刻,寧王首身分離,人頭滾落在地上,不一會兒,竟然飛了起來,尸身也沒有立刻倒下去,竟伸著手,到處找尋自己的頭顱,這妖異的一幕,把下邊皇帝和百官嚇了個半死。
“妖法么?”
任平生并不詫異,手一伸,內(nèi)力化勁,一股金色的內(nèi)力立時裹住寧王的尸身和頭顱,這是任家的“無相功”,在內(nèi)力灼燒下,寧王的首級猙獰萬狀,但很快,便落得形神俱滅下場,肉身被焚為了灰燼,連元神也未能逃走。
整個皇城,終于安靜了下來,萬籟俱寂下,只有望仙臺上面那一具具無首尸身,還有那一顆顆堆滿臺階的人頭,個個睜著雙眼,露出驚恐之色,顯得格外妖異,任平生手一伸,一片金色火焰罩下,慘叫之聲響徹皇城,這些人的元神立時焚為灰燼。
“出來吧?!?br/> 做完一切,任平生的目光又向剛才寧王出來的那座宮殿里看了去,只見那宮殿頂上,似有一股妖氣浮動,當(dāng)然,肉眼凡胎是看不出來的,連他目前的修為,也只能看出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
那宮殿里還藏著一個黃袍道人,手拿拂塵,躲在兩扇門后,悄悄注視著外面一切,此人正是二十年前新來的國師,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各種神通手段,極盡人力之所不能,建造九層高臺,便是此人提出,寧王服下的仙丹,以及種種修煉之法,皆是此人給予,不過,任家和云家滅門均與此人無關(guān),唯一與其有關(guān)的,只有那九層高臺。
宮殿里半晌沒有動靜傳出,任平生一劍斬去,劍光到處,塵揚(yáng)土翻,磚瓦紛飛,宮殿直接被一劍從中劈開,往兩邊坍塌了下去,而在塵土飛揚(yáng)中,但見一道黃光從里飛出,化作一個黃袍道人,落在了另外一座殿頂之上。“呔!兀那小兒,何以傷你家道爺?”
望仙臺下,皇帝和百官俱是一驚,那不是國師嗎?他原來一直留在宮中,并未去監(jiān)造九層高臺。
任平生道:“看來你就是讓建‘九層妖臺’的國師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