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城外,某條蜿蜒崎嶇的鄉(xiāng)間小路上。
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在趁著夜色疾馳。
在這輛車子里面坐著的,正是那位脾氣怪異的老人,和那位金發(fā)小女孩,以及僅剩的兩個保鏢。
“爺爺……”
小女孩轉(zhuǎn)頭俏生生的看著老人,她雙漂亮的藍色眼睛里帶著幾分擔心。
“別害怕,有爺爺保護你,你一定能回到那混球身邊的?!?br/> 老人笑了笑,似乎是為了分散小女孩的注意力,他又開口說道:“你知道爺爺以前還有個稱號叫什么嗎?”
小女孩輕輕搖了搖頭。
“除了鬼醫(yī)這個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名號,爺爺還有一個‘鬼針十三郎’的稱號?!?br/> “鬼針十三郎?”小女孩不是很理解,她覺得這個稱號有點怪怪的。
老人也在繼續(xù)笑著:“那時候爺爺少不更事,年輕啊,爺爺?shù)膸煾到虪敔攲W習醫(yī)術(shù),爺爺卻暗地里拿著銀針偷偷練習飛鏢?!?br/> 聽到這里,小女孩也有點明白了。
“爺爺,你的飛針也是在那時候練成的吧?”
“是啊,后來就被爺爺?shù)膸煾蛋l(fā)現(xiàn)了,當時爺爺被他老人家追著滿院子打啊,雞飛狗跳的?!?br/> 老人慢悠悠說著話,一雙有些渾濁的老眼中,也似乎有什么亮光在閃動。
也不知道是老人上了年紀之后,眼睛里就經(jīng)常會有液體流動的正?,F(xiàn)象。
還是老人此刻真的有些感傷。
“再后來,爺爺?shù)尼t(yī)術(shù)大成,一手飛針同樣也耍的有模有樣,但是爺爺?shù)膸煾祬s去世了”。
“爺爺…那時候一定也很傷心吧?”
“傷心?”老人說到這里忽然又笑了,“那時候真是一點都不傷心,覺得那老鬼終于咽氣了,我也終于能下山去闖蕩闖蕩了?!?br/> “當時,要不是那老鬼攔著,沒準你現(xiàn)在還能多個奶奶?!?br/> “那老鬼說什么等我學藝有成,山下的姑娘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差一個種果樹的小翠?!?br/> “爺爺信了他的卸,等我學藝有成,小翠也嫁人了,等爺爺后來下了山,發(fā)現(xiàn)山下的姑娘多是多,但是就沒有一個能夠像小翠那樣的?!?br/> 聽了老人的話,小女孩也不禁笑了:“爺爺很喜歡那個叫小翠的奶奶嗎?”
“當時很喜歡,后來…后來也喜歡,再后來,靜下心來仔細想了一大圈,發(fā)現(xiàn)比小翠漂亮的女人有很多,但是比小翠好的,還真的一個都沒有?!?br/> “那小翠奶奶肯定是個很好的女人,我長大以后也一定要做小翠奶奶那樣好的女人?!?br/> 聽著小女孩帶著稚氣的童聲,老人不禁搖頭失笑。
“會有那么一天的,你以后長大不光會和她一樣好,還會比她優(yōu)秀很多?!?br/> “嗯,那爺爺,你的‘鬼針十三郎’這個名號,也是在剛剛下山的時候闖出來的嗎?”
“是啊”,說到這里,老人的神色間又是有些感嘆。
“那時候比較流行這種名號嘛!”
“我一手銀針能救人也能殺人,救人的時候,我就說自己是鬼醫(yī)傳人,殺人的時候,人家問我留下一個名號,我就說自己是‘鬼針十三郎’。”
聽了老人這話,小女孩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崇拜的神色:“爺爺那時候好酷??!”
“酷不酷不知道,但是喜歡裝酷卻是真的”,老人笑著。
車子還在疾馳。
只是老人心底深處的擔憂卻一直都沒有消失。
他知道,今晚的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的。
之前的幾天,不論是走大路還是小路,只要是在夜晚,那些舊人總會尋找到他們自認為合適的時機,大路就直接封路,小路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他今晚之所以會選擇這條小路,也是因為這是一條他認為風險系數(shù)相對低一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