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受到老天的偏愛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例如木須前世死亡的時候,日頭極足,前后兩周都沒有下過一點雨,老天爺恨不得將木須的尸骨二度火化。
而枸橘矢倉的妻子下葬這天,天上下著瓢潑大雨,雨滴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粉碎,從遠處看就好像整個村子的地面都升起一團霧氣。
木須打著傘站在墓地外的樹下,看著遠處的葬禮。
枸橘矢倉并沒有打傘,被大雨淋著站在妻子的墓碑前,氣氛壓抑的可怕。
站在矢倉身邊的玉子則抱著一個小嬰兒為那位女子獻上花朵,似乎是也感受到這背上的氛圍,或是知道地下埋著的是他的母親,嬰兒忍不住的啼哭出來。
嬰兒的哭聲也讓一直埋頭懷念自己妻子的矢倉抬起頭來,雨水從臉上劃過,少年的雙眼已經徹底失去神采。
“把他交給我吧?!笔競}說著伸出手要將嬰兒抱到懷里,身邊的人見狀連忙將干爽的披風披在矢倉的身上,另一個人則連忙為矢倉打傘。
“謝謝?!毙雰涸谑競}的懷中不再哭泣,而是閉著眼睛靠在矢倉的懷里,眾人以矢倉為中心,似乎能驅散一切寒冷。
“走吧。”矢倉說著邁開步伐,一群身著黑衣的人離開。
木須就這樣看著他們離開,然后一個人走到矢倉妻子的墓前。
“抱歉,沒能將你救下來?!蹦卷殢膽牙锬贸鲆皇r花放在墓碑前的黑傘下面,這把黑傘也是矢倉為自己妻子打的最后一次傘。
木須站在墓前閉著眼睛為這個只有過數(shù)面之緣的女人默哀,雨水狠狠的打在木須黑色的雨衣上面,仿佛上天對木須的責罰。
“你不必這般難過的?!鄙砗髠鱽聿人穆曇簦昱e著傘走了過來。
“今天天氣實在是太糟糕了,你的身體還沒好,所以你不應該來這里的?!蹦卷氜D身看著雨,因為戴著面具的緣故所以無法看見木須的表情。
“木須君,你真的不必太過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雨將一束鮮花放在女人的墓前,對木須說道。
“我并沒有自責,我只是為自己的實力感到難過。”木須回憶著女人在被割喉的那一瞬間,木須早早的看見,奈何身體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以至于即使早早就看見甩出的刀刃,木須也沒能將其阻攔。
暗殺,木須最擅長的事情,但是在這個世界或許變得也不那么擅長,這是木須作為一名殺手的恥辱。
“木須君總是在很多地方與常人不同呢。”雨也感覺到木須說的話是認真的,只能尷尬的回應著。
“走吧,回去把傷養(yǎng)好,我已經向清河大人推薦你為以后的追忍部隊隊長了,早點把傷養(yǎng)好還要去和別人對決競爭呢。”木須看著雨煞白的嘴唇,很明顯從醫(yī)院到墓地這一路將雨凍到了,“不要死了,為了你的對手,不然他即使贏了也沒有命去上任?!?br/> “果然木須君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呢?!庇昕粗墒聊卷殻睦锶绱讼胫?,倒是沒有說出來,不然以他對木須的了解,自己大概接下來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木須將雨送回醫(yī)院里,輕車熟路的走進水影辦公樓屬于中屬于自己的辦公室。
雖然以后木須不會長時間的在辦公室里呆著,畢竟要常伴矢倉左右盯著他,但是屋內還是被收拾的一塵不染。
將雨衣掛在衣架上,全身查克拉轉動很快就讓冰冷的身子暖和起來,這也算是火屬性查克拉應用的一個小竅門。
木須坐在桌子前看著桌面上的各種檔案,嘆著氣將其中一份打開,里面記載的正是矢倉的部下們最近的全部活動,將所有人的信息分門別類,列在專門打印的時間表上,很快就將所有人的移動軌跡表明出來。
而木須要做的就是查明這些人的軌跡是否有問題,來確保即將擔任代理水影的矢倉以及他的部下們是否有人心懷鬼胎。
隨著木須將所有人的軌跡表以及時間表對照標在地圖上,木須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路線,按下自己桌子上的電話。
只聽見“嘟”的一聲,電話被接起,電話的那邊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木須的指令。
而木須要做的就是將一個人的姓名以及忍者編號提供給他們,這群人就會自己行動。
等到下午木須的桌面上就會出現(xiàn)一份機密檔案,里面有著木須認為有嫌疑的人的全部證詞。
至于被暗部抓走并且審訊的忍者,如果能活下來將是他最大的不幸,很多時候在經歷完暗部的審訊,死亡往往是一種解脫,至少村子里還會根據(jù)你以往的考量給你一個較為體面的死亡報告。
看一眼時間,木須從辦公室離開前往水影辦公室,此時屋內站著的正是鬼燈須,枸橘矢倉以及全部長老團。
鬼燈須與枸橘矢倉兩人坐在主位上,長老團則坐在屋內的兩側,木須從中間走到矢倉的身后,短暫的水影之位交接儀式就這樣開始并且結束。
“真是令人作嘔的交易方式。”看著諸位長老離開,矢倉盯著自己面前的文件,冷笑一聲。
文件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是這幾天“壯烈犧牲”的忍者,這些人因為各種稀奇古怪的隱秘任務而死,甚至其中不乏一些下忍與中忍,如果讓外人看見說不定要稱贊一聲霧隱村滿村忠烈也不為過。
矢倉將面前的紙張攥在手里,用力程度之大甚至指甲透過紙張刺入掌心,木須就站在他的身后冷眼旁觀,也不出聲制止。
倒是同為代理水影的鬼燈須拍了拍矢倉的肩膀,猶豫半天后才從嘴里說出一聲抱歉。
不過此時的矢倉已經無心看向鬼燈須,而是起身離開辦公樓一頭扎入大雨之中,木須知道,他是又去自己妻子的墓前。
“真是壓抑的氣氛呢。”鬼燈須看著還站在屋子里的木須,忍不住的說道。
“嗯,都不容易呢?!蹦卷氄f著從窗戶翻出去朝墓地前進。
鬼燈須看著屋外在屋頂閃爍的木須的身影,以及街道上隱隱綽綽還能看見的矢倉的背影,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從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文件的內容赫然是他自愿推出水影選拔一事的文書。
鬼燈須看著手中的文件許久,又看向自己今天剛剛得到的任命書,思索良久后終于下定決心,鬼燈須起身拿著自己的辭退書朝村子里長老們居住的地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