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去做新公司這件事,雖然是唐皓私人出錢,他也沒當(dāng)成什么大事,但畢竟項目在楓城,以后說不定就得時不時過去,所以唐皓回去還是跟父親報備了一下。
唐霖很高興。
并不只是因為女兒想做點正經(jīng)事了,而是大兒子對女兒的支持。
他心里其實也隱約明白這段時間兒女們相處方式的改變說不定只是對他時日無多的妥協(xié)。
但他對女兒有種謎之自信,他家小弦那么好,只要唐皓肯拋開成見注意她,總有一天能接受她的?,F(xiàn)在就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了。
唐皚則很震驚,覺得大哥簡直鬼迷心竅,竟然真的拿錢出來給唐夜弦胡鬧。
“她一個屁都不懂的非主流野種,她會什么?你竟然真的信她能管理公司?”
唐皓把蘇葉那個開發(fā)草案甩給他?!澳闶裁磿r候能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考察一天,再用一晚上獨自寫出這個程度的策劃來,我也出錢給你胡鬧?!?br/> 唐皚被噎了一下,但也不敢跟大哥頂嘴,咬牙切齒地拿起那個有點簡陋的手寫策劃書看起來。
看著看著,臉上的憤怒就變成了不敢置信,“一天?一晚上?真的不是代筆?”
拿著錢找個窮鄉(xiāng)僻壤說要投資,這誰都會。拍拍腦袋就決定搞旅游也不算有多高明。但能從市場需求到本地條件優(yōu)劣到發(fā)展前景一條條仔細(xì)分析,就很需要專業(yè)能力了。
唐夜弦?
他認(rèn)識的那個唐夜弦?
那天晚上飚車,還可以說她本來就經(jīng)常玩,但這個,可不是玩玩就能會的。就連他們班上有些同學(xué),讓他到網(wǎng)上去抄,都不定能抄得這么順暢。
唐皚一臉呆滯,唐皓都懶得跟他解釋,轉(zhuǎn)身走了。
唐皚看著那清秀又不失風(fēng)骨的字跡,沉默下來。
***
但對這事反應(yīng)最大的,其實還是杜懷璋。
他直接去了楓城。
支開了夏千蕾,和蘇葉獨處時,劈頭就問:“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樣?”
蘇葉平靜地看著他,“我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嗎?”
杜懷璋說不上來。
她只是來參加節(jié)目,順手做個投資,開個公司,這對唐家小姐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該做的。甚至……這比她以前酗酒飚車打人正常多了。
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有一種事態(tài)要失控的不安。
好像本來就在自己掌心里捏著的人,突然就長了刺。
扎得他渾身不舒服。
他伸手拉過蘇葉,然后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瞳仁驟然一縮,本來要說的話就變了,“這怎么回事?誰干的?”但下一瞬,他自己就回答了,“唐皓?”
想想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他握了握拳,呼吸沉重,又震驚又憤怒,“他怎么會對你動手?怎么能!”
蘇葉想,杜懷璋還真是把唐夜弦當(dāng)作自己的所有物了。他想怎么樣都行,別人想怎么樣都不行。
杜懷璋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冷靜下來,又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葉當(dāng)然不會把實情告訴他,但也沒有替唐皓否認(rèn)辯解,只道:“他很生氣?!?br/> “因為你自作主張?”杜懷璋頓了頓,“不……他是懷疑你奉命行事,至少是受人教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