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走出教學(xué)樓。
沈斯越惦記學(xué)校食堂的飯菜,杜晚晚于是就領(lǐng)著他往非飯點也營業(yè)的二號食堂走。微風(fēng)徐來,將他身上好聞的書卷墨水氣味吹至她的鼻尖。
杜晚晚剛才就發(fā)現(xiàn)了,沈斯越今天身上帶了一股書香氣。她笑著偏過腦袋,問道:“我去年在鄭恒身上也聞過,萊儷墨戀是吧?”
沈斯越垂眸看她,微微勾起唇角,“嗯?!?br/>
“真的是萊儷墨戀?我買了瓶,怎么香氣跟你們的完全不一樣?”杜晚晚湊近他的脖頸,猛然深吸一口氣。
清淺幽淡的書卷墨水香味,猶如午后的陽光灑進圖書館落地玻璃窗。
沈斯越垂眸看著小姑娘的發(fā)頂,“用嶗山白花蛇草水調(diào)過?!?br/> 杜晚晚不信,嘟囔道:“這是你和鄭恒的小秘密是吧?”
沈斯越忍不住笑了,伸手輕揉她的發(fā)頂,“小笨瓜?!?br/> 尾音旖旎。
杜晚晚撇了撇唇角,繼續(xù)往食堂走。
沈斯越看出杜晚晚的情緒驟然變得有點奇怪,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
二號食堂四樓是商家單獨開的各個窗口,現(xiàn)在下午兩點多鐘,偌大的食堂里學(xué)生寥寥無幾。
杜晚晚問他:“想吃烤肉飯還是香鍋?這個食堂就只有這兩樣比較好吃。”
“你想吃哪個?”
“我吃過午飯了。”
“你想我吃哪個?”
杜晚晚毫不猶豫地笑道:“香鍋吧,我也能吃一點?!?br/> “好,那我選擇吃烤肉飯?!?br/> 杜晚晚:“……”
沈斯越彎唇,用下頜指了指食堂中央的奶茶鋪,“你上次說學(xué)校的草莓奶昔好喝,是這家嗎?”
杜晚晚點點頭,眉眼彎彎:“你不跟我算剛才的賬,我就請你喝喔?!?br/> 令她意外的是,今天的沈斯越出奇的好說話。他低笑,聲音溫暖遒勁:“可以。”
“那我們說好了,你不要反悔?!?br/> 沈斯越挑眉,清雋的眉眼染上笑意,“沈家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杜晚晚最近兩天吃飯都是用的室友們的飯卡——
去年關(guān)于她插足沈斯越婚姻的謠言傳得沸沸揚揚之際,室友們跟她絕交了,還把她買好的零食都丟進垃圾桶,所以現(xiàn)在紛紛請吃飯賠罪。學(xué)校食堂一頓飯也就六七塊錢,杜晚晚就沒跟她們客氣。
因此,當(dāng)她刷完沈斯越那碗十塊錢的烤肉飯后,才看到飯卡余額只剩7.5了。很不幸,一杯草莓奶昔六塊錢。
杜晚晚收起飯卡,朝沈斯越笑了笑。
烤肉飯是蓋澆飯,不用等,直接打好就能端走。沈斯越端起咖啡色陶瓷大碗,垂眸掃了眼小姑娘:“嗯?”
杜晚晚看他一眼,烏黑明澈的大眼睛有些躲閃,支支吾吾道:“那個……卡里錢不夠了,草莓奶昔我下次再請你?!?br/> 沈斯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道:“舍不得請我?”
“飯卡里真的沒錢了呀?!?br/> 沈斯越看了她一會兒,嗓音磁性內(nèi)斂:“沒事,下次?!?br/>
杜晚晚領(lǐng)著他往西北角走,走到一人高的龜背竹綠植盆栽后面。這邊比較隱蔽,相對而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那個……你先坐著,我去那邊看看?!倍磐硗砹滔滤?,飛快地以直線距離奔向奶茶鋪。
五分鐘后,沈斯越看著面前捧著粉紅色塑料杯喝草莓奶昔的小姑娘,擱下了筷子。他的唇角微微揚起,黑眸深邃沉靜,“飯卡里不是沒錢了嗎?”
杜晚晚的小嘴巴從吸管上移開,彎眸道:“只是沒了請你喝的錢,余額買我這杯還是夠的。”嗓音軟糯香甜,似乎帶著草莓味的奶氣。
沈斯越雙眸深邃地凝視她,笑道:“可是我也想喝,怎么辦?”
杜晚晚猶豫了半秒鐘,將塑料杯往前遞過去一點點,“那給你喝一口,只能喝一口?!?br/>
沈斯越攫住小姑娘澄澈的目光,笑瞇瞇地說:“喝不到,再過來點?!?br/> 杜晚晚于是就站起來,微微往前躬身,將奶昔的吸管送到他的薄唇邊,“喏?!?br/> 沈斯越不喝,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整張臉孔英朗清雋。
“我都喂你了,不喝算……”
沈斯越驟然伸手按住小姑娘的后脖頸,將人往前一帶。
他溫?zé)岬拇桨曷湓谒臋烟壹t唇上,封住未說完的話。
細(xì)小的嚙咬,呼吸灼熱纏綿。
杜晚晚鼻尖縈繞他身上淡淡幽幽的書卷墨水香味,以及他本身那股逐漸壓抑不住的清冽寒息。溫柔,霸道,帶著鋪天蓋地的掌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