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飯時(shí)分,以村長為首的一行四人從希家走出,與來時(shí)面帶疑惑不同,他們離去的時(shí)候都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容。
特別是肖媒婆和王四娘,那嘴巴咧得簡直快合不上了。
希家本來要留飯的,希士良早上的時(shí)候,還特意去割了兩斤肉,米酒也備了兩斤,但是四人因?yàn)樾闹杏惺?,都不想多做耽擱,急匆匆地趕回家去了。
“當(dāng)家的,咱這關(guān)算是過了吧?”屋內(nèi),勤玉蘭眼中帶著心疼,不過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丈夫。
希逸文也將目光轉(zhuǎn)向希士良。
希士良低頭看了一眼神態(tài)自若的希婉顏。
“嗯,咱就等著好消息吧。”希士良點(diǎn)頭,心頭在想著剛才向四人解釋的經(jīng)過,就算有太過出格的地方,他們也會(huì)幫著打掩護(hù)吧。
是的,就在剛才,他們將昨晚商定的“劇本”給疑惑的四人進(jìn)行了解釋。
劇情從“拉肚子事件”的開始。
話說,那天上午,勤玉蘭開荒回來的路上,竟然在自家已經(jīng)閑置下來的番薯地中看到幾株幾株長勢極好、肥嘟嘟、鮮嫩的紅薯藤。
她暗道不可思議的同時(shí),也深感意外之喜,想到這段時(shí)間以來吃得都快索然無味的那幾道青菜,便毫不猶豫地把那異常青翠的蕃薯藤給摘了回來。
于是,這幾株蕃薯藤便順理成章地被擺上了餐桌,這才有了后續(xù)的拉肚子事件。
至于,他們?yōu)楹沃朗虑榈恼嫦?,那也很簡單?br/> 那天,除了后來拉肚子的三個(gè)人都碰過那道菜之外,向來不喜蕃薯藤的希婉顏是一口湯都沒喝。
所以,她僥幸免遭拉肚子之劫難。
這些情況,當(dāng)時(shí)看到希家三口子頻繁跑廁,而希婉顏只能在旁干著急的吃瓜群眾都是知曉的。
“你們拉肚子,跟那番薯藤有啥關(guān)系?那幾株番薯藤,我是見過的,沒啥稀奇的呀?!蓖跛哪镆彩桥既宦愤^希家那塊地時(shí),見過那幾株番薯藤,當(dāng)時(shí)她還覺得稀奇呢,畢竟那么冷冬天,那番薯藤還能在那塊閑置下來的土地上,長得那么好。
開口的雖然是性子比較急的王四娘,但其余三人的眼中也露出濃濃的不解,這都哪跟哪??!
“四娘姐,我們也是在懷疑,后來的拉肚子與那番薯葉有關(guān),除了這個(gè),我們想不出還有啥原因讓我們有這樣的改變?!?br/> “瞎說吧,番薯葉能吃壞肚子?我們大伙兒都吃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不見因?yàn)檫@個(gè)拉過肚子?”就算是好姐妹,王四娘還是無法相信勤玉蘭的說辭,這實(shí)在是太假了。
王四娘的反應(yīng)早就在希家的的意料之中,所以勤玉蘭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驚慌的神色,而是語氣篤定地道。
“四娘姐,所以我們懷疑那吃下去的不是番薯葉呢。”
“不是番薯葉,那是什么?等等,我們在說你的容貌改變問題呢,怎么扯到這兒來了。”
“這是因?yàn)椤?br/> 不待勤玉蘭發(fā)話,肖媒婆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打斷勤玉蘭的話。
“誒!不是,四娘妹子,你先等等,我說玉蘭妹子啊,你剛才說你們的改變?什么你們,難道除了你,其他人還?”
肖媒婆的話沒說完整,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難道……大哥,你也有變化?”進(jìn)門后一直未開口的希士成,此時(shí)也放下了剛才不好過問哥嫂之情的包袱,訝然地看著自家大哥。
“那逸文……”隨著希士成的開口,希士皮也跟著大膽猜測。
王四娘的疑問暫時(shí)被擱置一邊,眾人的目光越發(fā)驚疑地投向希士良父子倆。
希士良低頭與兒子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走到角落邊,撿起兩塊早已擺放在那兒的老磚頭。
雖說叫老磚頭,但并不是說它年代久遠(yuǎn),而是與近幾年興起的磚廠批量燒出的紅磚頭相對而稱的。
自家磚窯里燒出來的都是青磚,那牢固程度自是磚廠燒出來的那些所不能比擬的,只不過由于耗時(shí)耗力等原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在自家磚窯里燒磚頭了。
不過,老磚頭比紅磚頭牢固,那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眼下,在他們眼里牢固非常的老磚頭,竟然在他們的眼中,被希士良父子倆輕輕松松地給捏成了粉齋。
這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全程目睹這一過程的四人:“……”
安靜!
滿室的安靜!
王容章原本端著茶碗的手,一陣哆嗦,茶水也隨之溢出了大半,弄濕了棉衣的袖子,他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肖媒婆、王四娘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粉末,久久沒有言語。
“這……大哥、逸文,你們這是……?”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希士成,連續(xù)吞了好幾口口水之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過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
“我的老天爺!”王四娘雙掌撐在臉蛋上,不可思議地驚嘆。
“哎喲!士良兄弟,你們父子倆這可真是,可真是……!”肖媒婆搖了搖頭,與希士皮一樣,實(shí)在想不出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