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6個月的籌備、征集、評選】
【我們很高興能在此時此刻】
【正式向各位宣布】
【新星杯短篇小說征文大賽】
【圓滿落幕!】
……
【經(jīng)過對數(shù)以萬計作品的層層篩選后】
【評審團終于艱難地確定了這份最終得獎名單】
【優(yōu)秀的作品不在篇幅】
【有請大家共同鑒賞!】
【獲獎名單:】
【一等獎作品】
【《尋波》】
【退休的公務(wù)員張富春,偶然在自家魚塘里……】
……
【優(yōu)秀獎作品】
【《罪證永不磨滅》】
【這是一部歌頌公安干事……】
【優(yōu)秀獎作品】
【《也許只是塵?!贰?br/> 【作品講述了特殊群體在當代社會……】
【優(yōu)秀獎作品】
【《石器時代的程序員》】
【離開了編碼,程序員依然能……】
【優(yōu)秀獎作品】
【《晴天的傘》】
【現(xiàn)代社會,充斥著“晴天送傘,雨天收傘”的荒謬,但……】
……
【那么,以上就是本期征文的獲獎作品啦?!?br/> 【在此,我們再次感謝所有參與征文的作者?!?br/> 【只要相信自己,你就一定能發(fā)光!】
林珊璞瘋狂地劃著手指,還想往下拉。
但確實已經(jīng)到底了。
暗啞無聲。
好像整個車廂都駛?cè)肓苏婵铡?br/> “我……我再看一遍……”林珊璞努力維持著神態(tài),手指顫顫地向上劃去。
李言卻什么都沒聽到。
耳畔,唯有嗡嗡的嘶鳴。
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無限循環(huán)著。
眼睛好像也蒙上了花影。
太快了,來得太快了。
這一個月的每分每秒,每次煎熬,每次突破都還在回蕩呢。
摧毀它。
就這么簡單么。
李言聽不到什么,看不到什么,也想不到什么。
坐在這里。
能直接死掉就好了。
……
列車猶如時輪,轉(zhuǎn)過一圈又一圈。
乘客進進出出,早已不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李言似乎感覺到林珊璞哭了,捂著嘴顫顫地哭了,哭了好幾次。
但他自己卻沒有半點悲傷。
只是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獲獎,發(fā)表長篇,邁入職業(yè)作者的門檻,畢業(yè)前成為大神。
然后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主動牽起壞女人的手。
他媽的,越想越荒唐……
做夢做得太久了,都忘記真實世界的樣子了。
艸你媽。
明明抓住了。
感覺抓住了啊……
第一次這么拼。
第一次這么敗。
第一次……
這么不甘。
不甘……
不甘不甘不甘!
艸你媽的不甘??!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車廂內(nèi)只剩了零零散散的人。
鬼知道幾點了。
林珊璞仍然坐在旁邊,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有多紅。
“對不起。”李言說。
林珊璞并沒有什么驚訝,只呆呆搖了搖頭,干啞著開口:“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打擾野犬老師了……”
李言緩緩轉(zhuǎn)頭:“對不起,我要食言了?!?br/> “……”林珊璞好像沒聽清,茫然地轉(zhuǎn)過頭來。
“不甘心。”李言咬著唇,滿眼血色地瞪著雙眼,“不甘不甘心不甘心??!唔汪!!”
林珊璞呆張著嘴,看到了一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野犬,一個倔強而又邪惡的李言。
一個真的像野狗一樣……吠叫出來的野犬。
吼出這一聲后,李言才似順過了氣,擦了擦嘴角:“小時候就這樣,情緒激動的時候會學狗叫……不許跟別人說……”
“所以……筆名才叫野犬?”林珊璞捂著臉破涕為笑,“好可愛……再叫一聲?!?br/> 李言扭過頭,兇巴巴張開大嘴:“唔汪?。 ?br/> “哈哈!”
“哈哈……”
相視一笑,很多東西仿佛也都隨之變輕了。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叫出來就好了……”林珊璞擦了擦眼角,臉一扭,轉(zhuǎn)而超兇起來,“這個評審明顯有問題,要不問問編輯?”
“不必,寫出有趣的作品就好了?!崩钛晕罩^低頭笑道,“讀者的認可,才是支撐作者存在的唯一力量。”
“所以……”林珊璞小心翼翼地縮著頭問道,“會繼續(xù)寫下去的,對吧?”
李言點著頭,像是描述一副畫那樣努力地比劃起來。
“雖然有的時候很掙扎,很痛苦……但到底還是喜歡寫書?!?br/> “熬過最艱難的時刻后,會有種翻山越嶺突然看到大海的感覺?!?br/> “能感覺到自己每天都在變強,腦海一天比一天開闊。”
“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把喜歡的角色塞進去,沒想到我真的可以靠這個掙錢?!?br/> “嗯……我會寫下去……”
李言說至此,好像突然點開了什么,如撥云見日般,猛一轉(zhuǎn)頭,眼睛似是要放出光來——
“不,我要寫下去!”
林珊璞目瞪口呆看著李言,憋了幾個小時的哭,終于“rua!”地一聲出現(xiàn)了。
一股腦趴在李言的肩頭,嗚嗚嗚嗚地就不起來了。
“噔噔噔——”
李言手機突然亮起,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這種氛圍下,他當然直接就給掛了。
可很快,這個號碼再次打來。
騷擾廣告不會干這種事,李言只好拿起接通。
通話剛一開始,里面就傳來了一個老男人的咆哮。
“野犬???”
“是我……您是?”
“我安西啊?。?!”
“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