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瑜饒有興致地翹起了二郎腿,“請請請,好想聽聽你怎么解釋,正好等新書等的沒得看,趕緊編?!?br/> “怎么能叫編呢?”李言趕緊拉來椅子,比劃著說道,“是這樣的,我新書的題材……唉,跟您也沒什么好羞恥的了,新書的題材有很重的戀愛元素,這就牽扯到女角色的塑造,我這才不得已,約林珊璞去個沒人的地方,做一些采訪和取材,了解一下漂亮女生的內(nèi)心。”
“哎呦呦!”陳瑜瞪眼捂嘴道,“這個解釋也太不羞恥了吧。”
“真的,陳老師?!崩钛耘牧伺男乜?,從臉到胸都只有坦蕩,“多虧有這次取材,我的一個核心角色已經(jīng)出來了,我若是有半句虛假,我就……我下本書就太監(jiān)!”
“你這么發(fā)誓……不是逼我一個字都不相信么?!标愯u著頭笑道,“錯了啊,路子走錯了啊,想寫戀愛文和女角色,不是靠這樣取材的。”
“嗯?”李言忙又拉了拉椅子,“愿聽陳老師高見。”
“皇帝的金扁擔(dān),這個梗你聽說過吧?”陳瑜問道。
“當(dāng)然?!崩钛钥焖倜枋龅?,“農(nóng)夫受限于自己的生活經(jīng)驗,幻想皇帝生活的時候,也只會覺得他用的是金子做的扁擔(dān),挑起水來十分風(fēng)光?!?br/> “戀愛同理。”
陳瑜猛一抬手,滿眼都是“沒人比我更懂”的自信。
“你可以想像一下,假如有個農(nóng)夫作家,他去幻想皇帝的生活,去幻想那個金扁擔(dān)?!?br/> “那一定是細(xì)致入微,金光璀璨的。”
“那扁擔(dān)挑起來有多重,上面雕著的龍紋有多活靈活現(xiàn),挑起這個扁擔(dān)眾人的目光有多羨慕,那一定能寫的津津有味,惟妙惟肖?!?br/> “反過來,你讓皇帝寫自己的生活呢?”
“他只會覺得龍椅很硬,大臣很無聊,瑣事很煩,皇后更煩?!?br/> “最后只能搞出一篇流水賬一樣的枯燥之作?!?br/> “戀愛同理?!?br/> “只有連女生手都沒摸過的小處男,才能寫出最甜美的戀愛!”
“他會想像女生害羞的樣子,心臟如何撲通撲通跳,小手如何冰涼發(fā)抖,就連接吻的時候,女生舌頭的味道……不行……我是老師。”
陳瑜說著忙擦了把嘴角。
“總之,只有像小處男那樣,充滿對未知的幻想,才能寫出最細(xì)膩,最甜的戀愛文,才能描述出那顆觸不可及的朱砂痣?!?br/> “相反,你找一個結(jié)婚10年的老男人,讓他寫?!?br/> “他吃過見過,什么都知道,老夫老妻的,不就是一個被窩放屁么?!?br/> “蚊子血,在他眼里全是蚊子血?!?br/> “明白了么?”
“未知,神秘,這才是你的法寶?!?br/> “一旦距離女生太近,一旦真正了解了,你就再也寫不出戀愛文了。”
“陳老師??!”李言早已聽得氣血上頭,“我悟了??!”
“這就悟了?我還怕你不接受呢?!?br/> “不不,陳老師說的非常對!”李言使勁點著頭道,“我也確實有體會,一旦真的貼上了……才發(fā)現(xiàn)也不過是空空如……沒,我的意思是,只有保持幻想和神秘,才能寫出優(yōu)秀的作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