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鄭凡想要在這個緊張的氛圍里故意抖個激靈,而是因為作為梁程的“二次創(chuàng)作者”,有點類似于高鶚之于曹雪芹,
對梁程的身世,是有著自己的了解的。
梁程是一尊從上古時期一直活到現(xiàn)在的僵尸,雖然現(xiàn)在實力只恢復了一丟丟,但血統(tǒng)根基應該還在。
等于是,我屬性都很普通,但我等級很高,這種局面,在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沒鳥用,但在面對同族小弟時,可能會有奇效。
就像是魔獸族群設定里,高階魔獸對低階魔獸的血脈壓制,這里的高階和低階僅僅是指血統(tǒng)等級,并非是實力,一如青壯年奴隸在面對貴族小孩時,一樣需要跪下來磕頭一個道理。
不過,那邊的白袍女并沒有給鄭凡這邊過多的準備時間,兩具由蠻族大漢轉(zhuǎn)化過來的活尸以一種極為蠻橫的姿態(tài)直沖而來。
白袍女則是走到兩個娃娃的身邊,目光,注視著戰(zhàn)局。
其實,之所以沒有一開始選擇出手,還是因為對面三個人里,有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面時就給她帶來了一種壓力。
至于那三人之中隱隱為主的那位,明顯就是一個廢柴。
當然了,做主的人是廢柴,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否則出門為什么還要帶手下?
其實,一開始還是能夠保持克制的,雙方明顯都在互相忌憚著,但隨著進來后,她看見了這三人安置在里面的馬匹,馬匹上的印記,做不得假。
自此,至少是在白袍女看來,已經(jīng)沒有退路余地了。
在得知鎮(zhèn)北候和沙拓部的摩擦后,王庭就派出她來進行調(diào)解,但當她趕到時,雙方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且恰逢一支燕國騎兵直接殺入了青壯完全不在的部落里,她只來得及救出沙拓部首領(lǐng)的兩個后代。
現(xiàn)在的她,只是想要把這兩個娃娃帶回王庭去;
誰曉得,在返程途中居然還遭受到了來自鎮(zhèn)北候一系的截殺!
面對兩具沖過來的活尸,梁程的確沒急著動手,而是雙拳緊握,眼眸之中,開始有深邃的黑色開始流轉(zhuǎn),一縷縷煞氣自其身邊溢散而出。
下一刻,
梁程張開嘴,
兩顆獠牙露出,
對著前方?jīng)_來的兩具活尸,
發(fā)出了一聲咆哮!
“吼?。?!”
咆哮之下,
兩具先前還氣勢洶洶的活尸忽然間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直挺挺地停住了腳步,似乎是因為慣性的原因,還像是個不倒翁一樣,開始整齊地前后搖擺起來。
白袍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這一幕,已經(jīng)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自小生活在王庭內(nèi),成為王庭的蠻師。
對于煉制活尸咒術(shù)掌握得最為精深,她不認為自己的活尸是天下無敵的,但卻真的沒料到過,自己剛剛煉制出來的活尸居然能夠在自己眼前就被對方給操控??!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辛辛苦苦研制出了一款新型武器,但武器的發(fā)射按鈕,卻在你的敵人手上。
“蠻咒,開!”
白袍女左手手掌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她的雙眸中當即浮現(xiàn)出一片白色的光芒。
這一刻,世界,在她視線里換了一種模樣。
她看見自己的兩具活尸,身上散發(fā)著灰色的光芒,但那個先前發(fā)出吼叫的男人,其身上,卻是深墨色的黑!
而且,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剛剛煉制出來的兩具活尸對眼前的那個男人,竟然產(chǎn)生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情緒波動。
若是用現(xiàn)代話語來形容,大概就是:求抱抱,舉高高……
“呼…………”
薛三開始緩緩地向側(cè)邊活動,悄悄的,靜靜的。
“吼?。?!”
梁程再度發(fā)出了一聲咆哮。
兩具活尸直接轉(zhuǎn)身,跟著梁程的節(jié)奏,一起發(fā)出了嘶吼,而后,對著白袍女直接沖來!
直接反水,
當場噬主!
白袍女不敢做耽擱,彎腰,將兩個孩童抱起來。
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兩具活尸的力量,至少,在制造出來后的這一段時間里,他們幾乎刀槍不入!
“嘿嘿嘿?!?br/> 而這時,一聲屬于反派小角色的陰冷笑聲從其背后傳來。
幾乎就是在梁程操控活尸反攻的剎那,薛三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白袍女的身后,手中的匕首,化作了一道寒芒,對著白袍女后背就刺了下去!
這一次偷襲,可沒有絲毫顧忌對方是否還抱著倆孩子,廝殺,就是這么一回事兒,由不得你有任何的惻隱之心。
況且,先前要不是梁程恰好碰見了他家親戚,這會兒就是自己等人被兩具活尸追殺著呢。
“砰!”
匕首是刺中白袍女的后背,但薛三只覺得自己像是刺中了一塊鋼鐵,手腕感知到了劇烈的反震力。
一襲白袍,飄散而起,直接向薛三籠罩了過來,最可怕的是,白袍上面,還有一根根銀針在上面熠熠生輝。
“艸!”
天知道上面的針頭有沒有毒,薛三可不是梁程敢去以身試毒,當下還是很慫地倒退了回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作為一名刺客,一擊不成退去重新尋找第二次機會這幾乎就是一種本能了。
但當薛三躲過了白袍落地目光一側(cè)時,整個人愣住了。
尼瑪,
我看到了啥?
“主上!”
這一刻,
鄭凡腦子里想的是: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在梁程以僵尸咆哮催動那倆活尸反水之時,其實不光是薛三動了,鄭凡也動了。
鄭凡提著刀,從另一側(cè)沖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沖上去,可能,打群架嘛,本來不算那倆娃娃的話,雙方是3v3;
但等那倆活尸策反了之后,就變成5v1群毆了。
在這個時候不上去下黑腳還等什么!
然后,
鄭凡發(fā)現(xiàn)自己坐蠟了,
先是白袍女躲開了兩具活尸的撲殺,其次又以金蟬脫殼的方式躲過了薛三的偷襲,然后,只剩下一身紅色貼身衣物的女人閃身,出現(xiàn)在了鄭凡面前。
舔一點的說法,是鄭凡料事如神,洞悉戰(zhàn)場局勢,提前卡位,掐死了對方的后路!
現(xiàn)實一點的說法是,我艸,裝逼過頭了!
好在,到底是前幾日在戰(zhàn)場開過葷,殺過人了,鄭凡近乎本能地雙手握緊刀柄,舉刀,對著沖到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一刀下去!
女人似乎也沒料到有人竟然能夠提前包抄到自己,但她的應對,也是無比狠辣,直接將手中的那個女娃娃砸向了鄭凡,砸向了鄭凡手中的刀。
時間,在此時仿佛陷入了一種停滯。
要是換做以往,若是有足夠的思考和分析時間,可能,鄭凡真的會有一定概率選擇不管老幼婦孺,一刀劈下去,絕不留情!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雖然道德上有瑕疵,但無所謂了!
但現(xiàn)實不會根據(jù)你的需求而放慢流速,在沒有思考和鐵下心的預備時間前提下,看見一個女娃娃被砸向了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在自己鋒銳的刀口上被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