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會變的,今日之言我會銘記在心,你最好也不要忘記。”杜月娘死心眼得很,她的眼中容不得半點沙粒。要么忠她一生,攜手花好月圓;要么徹底結(jié)束,此生不見。
燕今歌不再說話,只靜靜的與她對視,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的心意。
望著情意綿綿的兩人,寧逸塵只覺得后脊背一陣發(fā)涼,第一次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兩人。這兩人對情至真至誠,倒算得上是天生一對,只是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若躲不過世俗的刁難,真的會有好結(jié)果嗎?
幾乎是眨眼間,杜月娘將城里的貴公子平安無事帶出黑森林的消息便在村中傳了一個遍。毫不例外的,消息是透過小許氏的嘴傳出去的,因為這村長對自家媳婦兒巧香發(fā)了老大的火。
“這話又不是我說的,你朝我發(fā)什么火?”挨了一頓臭罵,巧香坐在床邊上委屈的掉眼淚。
村長坐在凳子上悶頭抽煙,聞言沒好氣道:“要不是你告訴小許氏,她能出去亂說?!”
“這哪里是亂說了?月娘和燕公子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啥子不能說的?!鼻上阄醚蹨I直掉,指著村長便開始哭,“梁為福,想當年你家一貧如洗,要不是我悶著頭嫁給你,你能有今天?我伺候你這么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啥子這樣對我?!?br/> 一聽她哭村長就頭疼,見她又開始說這些陳詞濫調(diào),當即黑著臉斥道:“你還有臉哭?巧香,不是我說你,有空你就不能在家繡繡花,別總是和小許氏攪合在一起說閑話。整天不是張家長就是李家短的,能不能干點正事?”
“你說我不干正事?那你說什么叫干正事?要不要我也去讀書寫字考狀元去才算做正事?!”巧香一聽他這話,立刻如同被人踩到尾巴了一樣跳了起來。“好你個梁為福,你現(xiàn)在嫌我不干正事了,你早干嘛去了?”
村長被她哭得頭大,拿著煙槍直接出了門,蹲在門檻上吧嗒吧嗒的抽煙。他們家的房子租給了貴人,現(xiàn)在住的這屋子是臨時租來的,要不是怕左鄰右舍看笑話,他真想好好訓(xùn)斥訓(xùn)斥這個不懂事的女人。
天色逐漸擦黑,炊煙從各家各戶的煙筒中升起,將暮色籠罩的小南村籠在一層縹緲的青煙中。
村長蹲在家門口抽旱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嫩粉色的人影鬼鬼祟祟的進了他家的院子。望著那抹嫩粉色的身影翻墻進去,村長驚得迅速站了起來,他家如今可是租給了貴人,那人影是誰,咋敢翻墻進去?
“巧香,起來,快起來。”村長立刻轉(zhuǎn)身走回屋里,推了推趴在被子上掉眼淚的自家媳婦兒。
巧香還在生氣,任由他推就是不吭聲,大屁股歪在床邊上裝死。
見她不理睬自己,村長急得抬手對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見她怒氣沖沖的回頭,忙道:“快起來,有人翻墻進了咱家的院子?!?br/> “翻就翻唄,有什么大不了的?!鼻上銡夂艉舻淖鹕?,朝外面張望卻沒看到人?!澳挠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