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娘?!”寧逸塵呆坐在馬背上,愣愣的望著迎面而來駕著馬車的杜月娘。“杜月娘!”
“喲,這不是寧公子嘛,您怎么在這兒?回城辦事兒?”杜月娘慢悠悠的駕著馬車,嘴里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翹啊翹,整個人看上去要多悠哉有多悠哉。
望著悠哉悠哉的杜月娘,寧逸塵只覺得有一雙小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呼吸不順且說不出話。
半晌,寧逸塵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五天,你去哪了?”
杜月娘駕著馬車與他并排走,笑得云淡風(fēng)輕,“我?guī)е夷锶コ抢镛k了點事兒,回來的晚了點?!?br/> “你說謊!整個安城都被我翻了一個底朝天,你要是在城中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焙斫Y(jié)一陣滾動,寧逸塵啞著嗓子道。
他這是進(jìn)城找她去了?杜月娘心一跳,眼眸有些不自然的飄到別處,但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我不在安城,去了平城?!?br/> “平城?你去平城干什么?”寧逸塵皺眉,目光如電的盯著她。
什么是說謊話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十句話中至少得有一半真,才不容易被人揭穿。
杜月娘這人不擅長說謊話,但不代表她不會說謊話,越是以誠待人的人,說起謊話來越是讓人難以懷疑。
“平城是小南村河流的上游,建藥圃只是第一步,而改造河道的流向則是第二步。我想著總得親眼去看一看,才能知道這河流怎么改才最合適?!?br/> 改造河流?寧逸塵不懂這些,只是總覺得她好像沒說實話?!斑@幾天你就是為了去親眼看一眼河流的流向?”
“當(dāng)然不是,”杜月娘立刻搖頭,得意的拍了一下杜追電的屁股,哼道:“我還置辦了一輛馬車,今后再想出門就方便多了?!?br/> 直到她拍了馬屁股,寧逸塵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駕馬車?!澳銜{馬車?”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還會騎馬呢,你信不信?要不我騎給你看?”說著就要起身,嚇得寧逸塵急忙擺手示意她安分點。
“我信,你別亂動了,快些坐好?!睂幰輭m被她嚇得臉色大變,即便擺手表示他信,他信還不行嗎?“你可知道你這一走,可將我們嚇壞了?!?br/> 杜月娘自然知道她的不告而別必定驚了所有人,這就是她要的效果。小南村的村民一直都將她當(dāng)成建藥圃的踏腳石,以為只要和城里的貴人簽了合同,他們就能坐等著賺錢?根本沒有想過,天底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總是要先付出點東西。想將她當(dāng)成踏腳石,也得先問一問她肯不肯。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離開家?guī)滋?,能嚇著誰啊?!倍旁履锊灰詾槿坏穆柤?,滿臉的笑意讓人瞧不出她真實的想法。
寧逸塵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好半晌,才幽幽道:“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br/> “你不會以為我拿了你的工錢跑路了吧?”將他失落的神情盡收眼底,杜月娘的心漏跳了一拍,其實早在她找商隊雇馬車的時候,真的有過一走了之再不回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