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吉珠到縣中與阿哥說了參賽一事,次仁先還很擔(dān)心吉珠一人走那么遠(yuǎn)會有什么不妥,在聽到是有老師跟著,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些;只是不停的叮囑吉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與城里人接觸,城里的人對藏民大多有不好印象,所以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吉珠想想也是,從最近縣里多了許多游客,但大多游客卻繞著藏人走,即使要問路也是找年紀(jì)大的女性。大多漢人覺得藏人野蠻不講理,帶著藏腔的普通話聽著又蠻橫,又聽人傳訛,藏民身上都帶著刀,所以城里人一般看到藏民都不愿意搭理。
“反正只是去考場試,只要注意點就行了?!奔樽约阂膊幌矚g接觸陌生人,所以阿哥讓他遠(yuǎn)離城里人,他也沒有反駁。
周二清晨,鄧晨慧本想著早點起床買車票,可以趕上中午的班車;可誰知剛出門,鄧晨暮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現(xiàn)在在德格縣第一小學(xué)的大門口?!编嚦磕旱脑捿p描淡寫,卻引的鄧晨慧一臉驚色。
“什么?你在開玩笑吧?”
鄧晨慧趕緊掛掉電話,跑到校門口一看。一個穿著休閑服身高頎長的成熟男子,正斜斜的倚在身后的越野車前門,見到了鄧晨慧的出現(xiàn),男子看似隨意的招了招手,但其眼中的激動毫無掩飾。
鄧晨慧見到大哥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時,平時做老師養(yǎng)出來的涵養(yǎng)也開始破功,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發(fā)抖,眼角也伴隨著濕潤。
整整五年啊,因為一件現(xiàn)在看來微不足道的事,她與家人整整分別了五年,即使前幾天在視頻里與大哥見了面,但決計沒有看到真人這般讓人激動。
深吸好幾口氣,鄧晨慧才平息了紊亂的心跳,略帶點調(diào)侃的道:
“喲呵,難道是我睜開眼的方式不對,竟然讓咱清華的教授放棄學(xué)術(shù)研究,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山旮旯里?”
“混的不錯嘛,車也有了。”
“車……誒?!”鄧晨慧這才想起上個星期大哥的話:“難怪你說吉珠會接受,原來如此啊。”
“這不爸說了,要我一定親自將你押回北京。所以,我只能開著小路虎,萬里來尋親了?!编嚦磕嚎戳丝雌婆f的德格縣第一小學(xué),心中略微苦澀,這幾年小妹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么?
鄧晨暮沒有將心疼的表情露出,反是笑道:“不帶我參觀下你的住所么?還有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小吉珠在哪,不會還沒起床吧?”
鄧晨慧白了大哥一眼,“吉珠和小陸那熊孩子可不一樣,不僅聽話而且很自覺,凌晨5點就起床了早讀,我出門的時候,他剛早讀完,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操場做晨練了?!?br/> 鄧晨慧領(lǐng)著鄧晨暮在校園里轉(zhuǎn)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正在壩子操場跑圈的吉珠。
吉珠本來正在繞著土石房慢跑,結(jié)果轉(zhuǎn)過一個彎,就看到操場邊上鄧?yán)蠋熣χ蛩麚]手。
“咦,那不是鄧?yán)蠋煹拇蟾缑??他不是在北京么?”吉珠臉帶疑惑,慢慢的跑向兩人?br/> 吉珠這是第一次見到鄧晨暮,長相成熟俊朗,眉眼清淡,神情內(nèi)斂溫和,尤為讓吉珠注意的是,鄧晨暮的氣質(zhì)非常的儒雅,這是吉珠自那日在野人廟見到的王教授外,吉珠再一次感受到文人學(xué)者的氣質(zhì)。
溫和儒雅,卻隱藏鋒芒。
或許是知識殿堂的緣故,吉珠對這種學(xué)者氣息感到非常親切,故而在鄧晨慧還沒向他介紹時,他便率先向他打起招呼來。
鄧晨暮也挺待見這個小妹的學(xué)生,自然笑著回應(yīng)。而鄧晨慧此刻心中卻很驚訝,吉珠的性格她可是很了解的,平時怕生的緊,怎么這回變得如此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