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就想著包庇他,他才多大就想做姜的生意,那是那么好做的嗎?他的那些錢以其讓他拿去虧掉,還不如現(xiàn)在拿來還賬?!苯癫什环獾淖陂T口的一張板凳上背對著胡建軍說道。
“我整天包庇他?平時我要揍他的時候是哪個護著不讓我動,現(xiàn)在成了我包庇他了。我也曉得姜的生意不好做,可是他要做,有什么辦法?難道就只干瞪眼的看著?那家伙,我告訴你,你打死他他都不會把錢拿給你的?!鄙砗蟮暮ㄜ娫俅螌⑷~子煙點燃抽了兩口道。
“哼,你真的就信他拿給別人放著了呀?這周圍,哪個會給他一個娃娃放上千塊錢?我就不信他守得住。”
“那你就算將他的錢整來還人了,用了,那之后呢?他的那點錢全部拿去也不夠還人的啊,之后怎么辦?沒有讓娃娃過點好日子,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問題,小晨下個月滿十歲,一個十歲的娃娃就掙錢養(yǎng)家,這周圍再也沒有第二家。他沒有欠我們的,他也沒欠你錢,搞清楚。你總是擔心他虧了,那萬一他沒有虧,而是賺了呢?你怎么不去想想這個問題?!焙ㄜ姷?。
“要娃娃掙錢養(yǎng)家,這只說明你這個大男人沒有本事,我一個婆娘家,難道養(yǎng)家是我的責任???哼,我現(xiàn)在就是怕他虧了,他要是能賺,那當然很好啊,但是哪個敢保證一定賺?”江玉彩站起來,指著胡建軍吵著說道。
“是,老子是沒本事,那你還在這里干什么呢?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就不要拿小晨的錢啊,老子懶毬得和你講,該咋個做,你自己看著辦?!焙ㄜ姺磽舻?。
“他是我兒子,我拿他的錢,天經(jīng)地義。”
“還天經(jīng)地義,你兒子才十歲,你拿他的錢天經(jīng)地義,那讓你幫一下他,又算不算天經(jīng)地義?難道要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才算天經(jīng)地義?”說不講的胡建軍還是忍不住。
兩個人就這樣吵來吵去,半個多小時了,兩個人也吵得沒力氣了,干脆各顧各的坐在一邊。
兩個多小時候,胡銘晨估摸著兩位長輩差不多了,才與胡燕蝶和胡雨嬌珊珊回家。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干嘛?”見到胡銘晨在院子口露頭,江玉彩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嘿嘿,這是我家,你和我爸爸都在這里,我能去哪里呀?我是那種丟下老媽不管的兒子嗎?不能啊。我還要掙錢孝敬伺候你們二老呢?!焙懗刻笾樅┖竦男χ?。
胡銘晨的話擊中了江玉彩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再多的氣,再多的不滿,胡銘晨一句充滿良心和孝心的話,都能讓它們煙消云散。
“嗞,你小小年紀,就想掙錢伺候我們,我們還沒老呢?!苯癫时缓懗慷旱萌滩蛔⌒α似饋?。
“我老媽當然還不老,還年輕著呢,貌美如花,哈哈哈,姐,你快去做飯吧,吃了飯,我們好商量一下具體怎么干呢?!币娊癫市α耍懗烤彤斶^去的爭執(zhí)煙消云散了。
對于胡銘晨的武斷,江玉彩也不啃聲,就當是默認了。
和胡建軍吵了一番,坐在門口,江玉彩也一直在思考胡銘晨和胡建軍兩父子的話。
江玉彩再沒有什么文化,性格上也有他自己固執(zhí)的一面,可是這并不代表她就沒有分析能力。
一個人氣的時候,可以失去理智,但是,當氣過之后冷靜下來,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反省一下或者換位思考一下的。
一定程度上,江玉彩是認可了胡銘晨所說的道理了的。
那點錢就算胡銘晨全部拿出來,那對這個價來說又能用多久,別說用了,就算是還賬都不夠。既然如此,何不讓他試一試呢?
不管怎么說,胡銘晨已經(jīng)給了家里一千多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虧完了,那也沒有怎么樣,至少胡銘晨總體上還是賺了的,他起家的時候,不就才四十塊錢嘛。
胡銘晨阻止羅家拜神樹訛詐來的那三十六塊錢,江玉彩沒有算在里面,畢竟那個錢不算是家里面出的。
當然,江玉彩依然還是存在著擔憂的,還是怕胡銘晨一個掌握不好給虧了。
實在是現(xiàn)在家里面窮得叮當響,任何一個小小的波折,都會讓這個家跌入谷底,難以爬起。
所以啊,以其讓他去找別人,別人不會盡心盡力幫他,還不如自己家?guī)退话?,或者說一起賭一把。關(guān)鍵時候,還能拉他一下或者提醒他一下,實在不行,那時候就搶過主導權(quá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