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箏被他的話給嚇到了。
男子又如何?
兩個男子在一起,像什么話?雖則確實也有這樣的人存在,不然也不會有青樓和楚館。
可他是太子??!將來是要繼任大統(tǒng)的,如何能與男子在一起?若是如此,豈非要被天下人唾罵?
況且……況且她也不是男子,若他知曉她乃女兒身,可會因此遠離她?
不對,若他喜歡男子,作何又會幾次三番的為著葉瑜追殺于她?
她與他自小相識,怎從不知他的喜好竟是如此?
想了想,樊箏還是決定要將他勸回正途,否則待他喜男子之事傳開,他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整個商兀國亦會被他國嘲笑。
“楚桀……太子殿下,你這般是不對的,待有朝一日東窗事發(fā),你會被天下人恥笑。”
楚桀陽定定盯著她的眉眼,眉頭深皺,“你嫌棄本宮?”
說什么她有疾,分明是他有問題!
介于此,樊箏也不打算與他多計較,他喜愛男子之事也不是他能左右。因世俗不容,又因他身份高貴不能讓人知曉他這般心思,這些年他怕是忍得十分辛苦。
如此,她還有什么好計較的?
只是一想到他喜歡男子,她心里就十分酸澀。
“不不不,本莊主并未嫌棄你,就是覺得你這般不妥,會被世人唾棄的?!?br/> “那又如何?誰若敢多言半句,殺之!”眸色冷沉,殺意濃烈。
樊箏有些為他這般樣子所嚇,一個認知躍上心頭。
他不是在說笑!倘若有人膽敢胡言,他會毫不猶豫動手將人斬殺!
然殺一人容易,殺十人也容易,殺百人千人萬人也能夠,卻不能殺盡天下人。
“你當真一定要喜歡男子?便不能考慮考慮喜歡女子?”
楚桀陽眉頭深擰,“不能?!?br/> 說著深深凝視她,而后抬起手,輕輕將她眼角的淚痕擦干,那般模樣竟是讓樊箏生出一種被他憐惜的感覺來。
心狠狠一跳,無奈她穴道被點,仿若砧板上的魚一般,任人宰割。
“阿崢,你是聰明人,當知曉躲著本宮不是明智之舉,本宮想要的東西,便是不擇手段亦會奪到手,莫要讓本宮對你不擇手段?!?br/> 阿崢……
有多少年了,他不曾如此喚過她?
從前兩人以兄弟相稱,他便是這般喚她。
眸光輕閃,“照著你這番樣子,當是瞧上了本莊主,既是如此,你又作何為那葉家少主一再尋本莊主的不痛快?”
楚桀陽也不避開她,就這般湊上去啄著她的額頭,“商兀以商立世,葉家在商兀地位卓然,動不得?!?br/> 樊箏被他親得面色極是不自然,想躲又躲不開。
葉家動不得?
所以若能動葉家,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來尋她的麻煩?
如此可是說,他因她糾纏于葉瑜之事一再發(fā)怒,不是因著葉瑜,而是因著他心中那人是她樊箏?
這個認知讓樊箏久久回不過神。
也不知是喜悅多些還是震驚多些,總歸她此時的心情有些難以形容。
他的唇從她眼睫落到臉頰上,順著移下……
這個舉動讓正在愣神的樊箏猛地回神,“你做什么!”
便是她扮了二十多年男子,她內(nèi)里終究是個女子,哪受得了這般出格的舉動。
楚桀陽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楚桀陽,你放開我!”
“阿崢,與從前一般喚本宮陽陽?!?br/> 陽陽……
這都多少年前的稱呼了,那不過是她當年不懂事亂喚的,后來明白事理后,她便再未這般喚過他。
此番聽他在此狀態(tài)下提出來,只覺得這個稱呼實在是……
讓人難以啟齒。
她緊閉著唇,就是不喚。
“阿崢,你最好莫要違逆本宮,否則本宮可不保證會不會就這樣強要你?!?br/> 強要!他怎說得出這般話來!
臉紅得滴血,卻知他既是說得出,定然做得到。
閉上眼,心一橫,朱唇輕啟,“陽陽……”
“阿崢,你是本宮的!”話音落,如暴風驟雨一般狂烈。
若此時樊箏還感覺不出他對她是怎樣的心思,那她未免也太蠢了。
縱然她在他眼中是個男子。
本就是她盼了許久,又費盡心思算計之人,既知他的心思,她自沒有推拒的道理。
待他順著往下,就要扯她的衣襟,樊箏大驚,忙道:“陽陽,將我的穴道解開,你這般得不到回應,難道不會覺得無趣?”
楚桀陽聞聲一頓。
半晌后,抬起頭與她對視。
自來陰沉的眸子有些紅。
“阿崢,你休要騙本宮,若將你的穴道解了,你定又要躲著本宮再去尋那葉瑜,休想!”
樊箏有些心累,“我不會躲著你,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