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聲音,像是利劍一般,刺的錢米耳朵生疼。
她上輩子是不是跟這個小妮子有仇啊。
兩人同時回頭看過去,只見唐舒悅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婷婷裊裊的走過來,哪里像是腳扭傷的樣子。
唐舒悅走到她們面前,雖然是看著錢米,話卻是對著林嫂說的:“林嫂,你在我們家也非常多年了,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吧?!?br/> “小姐?!绷稚┑拖骂^,微微紅了面龐。
“我知道心軟,但也別用錯地方了。”唐舒悅說到。
接著她看向錢米,紅唇一揚,美眸顧盼生輝,卻是流轉著惡毒的光芒:“對了,晚餐已經(jīng)在準備了,希望嫂子能在晚餐之前抄完一百遍的唐氏家訓。”
錢米兩只拳頭捏的死緊,半天都沒有吭一聲。
唐舒悅白皙的蔥指半掩著唇:“哦,我忘記了,我怎么能在這里跟你說話呢,這不耽誤你抄書嗎?!?br/> 錢米懶得跟這個小妮子說話,惡狠狠的擦過她的肩膀,將對方撞了一個踉蹌,徑直往里頭走去。
唐舒悅被她這么猛不丁的一撞,差點沒站穩(wěn)又摔倒。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原地早已沒了人影,她氣的捏緊拳頭,美眸瞇起。
錢米被林嫂帶到了書房抄書。
雖然說是書房,但這個房間也大的過分了一點吧。
書柜是鑲嵌式的嵌入墻壁之中,三面相環(huán),每一個書柜的書都分門別類放的整整齊齊。
她是看不懂這些書,也沒有興趣,只是這么看著,還真有一些氣勢恢宏。
“這是少爺?shù)臅俊!绷稚┦譄崆榈慕榻B到:“少爺很喜歡看書,這里的每一本書他幾乎都看過。
這里是唐亦洲的書房,那男人都是坐在這張椅子上辦公或者做別的事情嗎?
她的視線移向放在偌大書桌上的一張照片,上面是唐亦洲手插著口袋站在一個宏偉的建筑物面前,整個人身姿挺拔,眼神如電,意氣風華的很。
如果是之前看到這張照片,她也許還會花chi一下,但發(fā)生那件事之后再看到這張照片,她竟然覺得有些膈應。
“少奶奶,這是唐氏家訓,這是白紙,您就坐這兒抄寫吧?!绷稚┠弥槐灸甏幸恍┚眠h的封皮書過來。
錢米坐在椅子上,翻開林嫂遞過來的唐氏家訓,只看了一眼,腦袋就大了起來。
天哪,這密密麻麻的,這要抄寫到何年何月的。
而且別說抄了,就是光看著腦袋就疼。
某女糾結的眉頭打成一個死結,兩只手捧著臉,眼神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下筆。
“少奶奶,您快抄吧,不然待會沒完成任務就不好了?!绷稚┥埔獾奶嵝训健?br/> “可是,你沒給我筆???”錢米苦惱的看了她一眼:“難道要我咬破手指寫。
“少奶奶,毛筆不就在你面前嗎?”
啥玩意,毛筆?
錢米呼的站起來,不敢置信的的一拍桌子,手抖啊抖的:“該,該不會是讓我用毛筆抄吧?”
林嫂十分憐憫的點了點頭。
錢米哀嚎一聲,恨不得直接以頭搶地。
唐夫人這招……還真是惡毒。
這要抄寫一百遍,她估計一遍都抄不下去。
而且她現(xiàn)在餓得慌,全身都沒有力氣,也拔了一天的草,恨不得直接倒在床上睡個昏天地暗。
“少奶奶?”林嫂不解的看著她:“您還不動筆嗎?”
“動,我動。”某女臉皺成苦瓜,算了算了,如果她不抄,待會那兩個人又不知道會想什么方法折磨她,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少奶奶你別擔心,待會我去房間偷偷拿一點點心先給你墊墊肚子?!?br/> 看著這個慈祥的林嫂,錢米眨巴眨巴眼睛,感覺這一天受的折騰都因為她這句話給釋懷了:“您對我真好,謝謝。”
“少奶奶客氣了,我的孫女跟你也差不多大,看著您感覺親切。”
“嘿嘿。”錢米沖她和善的笑了笑。
“您就熬兩天,等少爺出差回來了,您估計就沒事了,夫人可能也是因為心氣高,你也不要怪她?!?br/> 知道這個林嫂也是被蒙在鼓里,算了,也沒必要解釋,她朝林嫂點了點頭,就埋頭抄了起來。
她已經(jīng)緊趕慢趕了半天,但還是只抄寫了十張左右,并且每一張都慘不忍睹。
看著上面歪歪扭扭跟蚯蚓爬過一樣的字體,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忍直視。
“唔,林嫂怎么還沒回來啊?!卞X米甩了甩酸疼的手,下巴墊在書桌上,有氣無力的哼哼:“我真的快要餓死了?!?br/> “都怪那個死人頭,混蛋,王八蛋,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至于被她們兩個折騰成這樣,想我錢米以前多么瀟灑自在,現(xiàn)在憋屈的跟一只蟲子一樣,氣死了氣死了?!?br/> 她提起筆,恨恨的在紙上上畫了一只大烏龜,然后在烏龜?shù)谋成蠈懮狭颂埔嘀奕齻€大字,驀了還不解氣,順手還提筆寫了一段打油詩。
唐家大烏龜,身上背軟殼。一腳踢過去,翻身翻不動。
手上寫著這首打油詩,腦袋中浮現(xiàn)唐亦洲背著巨大的烏龜殼,兩手兩腳的在地上滑來滑去的,頓時噗呲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