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陳佳靜微微帶著疑惑的臉龐。
“陳澤海?”
陳佳靜見過陳澤海,她知道張一凡差點(diǎn)被捅死,也與這個男人脫不了關(guān)系。
包括利用合同上的小差錯,勒索宏圖地產(chǎn)十個億。
那天與張一凡一起的混混們,都七嘴八舌的把具體情況都說了。
她很生氣,自然也恨不得打斷陳澤海的手手腳腳。
但是陳佳靜并不是那種喜怒形于色的女人。
在車窗降下之前,她表情冷漠,秀目蘊(yùn)含怒火,車窗降下以后,她就露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情的神情。
陳佳靜知道,這時候陳澤海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必定有事。
“董事長夫人,關(guān)于張公子的事情,我感到無比遺憾,當(dāng)時的情況實(shí)在是太過危急……”
“好了好了……”陳佳靜揮了揮手,又再瞥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陳澤海道,“你來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陳澤海點(diǎn)頭哈腰,說,“對對對,我原本是想找董事長的,關(guān)于傷了張公子的兇手,那件事沒那么簡單……”
“嗯……上車?!?br/> 奔馳沒有進(jìn)入停車場,在陳澤海上車以后,便又朝著它來時的路駛回。
陳澤海坐在車?yán)铮粩嗟卮曛p手,顯得很忐忑不安,因為他不知陳佳靜要把他帶去哪里。
但是,他也不是很擔(dān)心。
他之所以找陳佳靜,是來進(jìn)行一場談判的,他做了十幾年的銷售,卻是談判的一把好手。
況且,他的手里并不是沒有籌碼。
奔馳緩緩駛?cè)肓藰诽鞀蕵烦堑牡叵峦?,也就是這時,陳佳靜拿起手機(jī),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表哥,我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我就去你的辦公室?!?br/> 說完這一句,陳佳靜就掛斷了。
接著陳佳靜下車,帶著陳澤海搭乘電梯,上到了樂天娛樂城的頂層,走到一扇房門前,打開了門。
“進(jìn)去吧?!?br/> “哦哦,好的好的。”陳澤海連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隨即就走進(jìn)去。
這間辦公室,處處都透著一股粗狂的氣味。
比如那四張沙發(fā),是用熊皮制成,復(fù)古的天花吊頂,墻壁上掛著十幾種野生動物的腦袋。
一旁的酒櫥,擺滿了名貴好酒,而那一張辦公桌,四個角都鑲嵌著縷金花紋。
一個精悍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襯衫,胸口的三顆紐扣,不知是有意松開還是懶得系上,露出十幾道猙獰且觸目驚心的刀疤,無形之中,陳澤海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尤其是他的目光,似是隨意地劃過的時候,陳澤海只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陳澤海的第一時間,就升起了一個念頭:這個男人,很可能殺過人!
此時,他開始后悔起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就應(yīng)該繼續(xù)等張宏正,而不是跟著陳佳靜來到這里了。
陳佳靜戲虐地看向無比緊張的陳澤海,淡淡地說了一句,“表哥,這個就是小凡那個女朋友的父親?!?br/> “哦?是嗎?”馬康點(diǎn)點(diǎn)頭,就拿起桌面上的老式電話,“喂,阿豹,你過來一趟我的辦公室?!?br/> 然后,馬康倒了一杯xo,一邊慢慢細(xì)品,一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陳澤海。
所有事情的頭來尾去,馬康知道的甚至要比陳佳靜的要多。
可以說,張一凡那件事,就是他眼前的這個陳澤海搞出來的,他也佩服于陳澤海的膽量,竟然敢找上陳佳靜。
他是老江湖了,當(dāng)然清楚陳澤海是想來干什么。
“陳澤海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馬康突然問道。
“啊……嗯……你,你是?”
陳澤海賠笑,伸手抹去了額頭的冷汗。
“外邊的人,都叫我馬爺?!?br/> “……吸!”陳澤海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一下就瞪直了驚懼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