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寅看向這名魔道妖孽,心頭暗暗一凜,沒有答話,而是和陶若蘭快速地走到了范品黎依然等人身邊。
范品朝著夏寅微微點頭,顯然已經(jīng)認可了這位同門師弟的實力。
而夏寅卻注意到,范品身旁的陳凡,看向自己的目光,顯得意味深長,不知在想什么。
黎依然一把將陶若蘭拉到身邊,眼中透著無比關(guān)切。
這個時候,對面的司空血開口了:“原來陰靈子滿世界尋找的仇人,就是你小子!”
這句話讓夏寅臉色微微一變,心頭暗暗嘆氣:“自己驅(qū)使滅魂鐘和天晶碎銀環(huán)的時候,就知道滅殺鐵冷的事情藏不了!”
那陰靈子乃是和魔山司空血一個級別的妖孽,若是真的被此人盯上,自己幾乎沒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然而夏寅心頭,并沒有絲毫后悔。
從二十多天前,陶若蘭那幾句關(guān)懷言語說出口時,就已經(jīng)和自己結(jié)下了緣分,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眼前。
而范品和黎依然等人,卻被司空血的話給驚呆了。
“什么……你竟然滅殺了幽冥宗掌教的私生子?”天河宗陳凡一臉憤怒地看向夏寅。
夏寅冷冷地看了陳凡一眼:“有什么問題嗎?”
“你……你這是為所有人招來大禍!”陳凡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我不殺鐵冷,難道三大魔宗就會放過你們?”夏寅的語氣再度冰冷了幾分,看向?qū)Ψ降难凵?,仿佛在看白癡。
“你……”
陳凡本想反駁幾句,卻發(fā)現(xiàn)竟然無言以對。
黎依然身邊的陶若蘭,忍不住又替夏寅說話了:“夏師兄說的沒錯,我們和三大魔宗弟子,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掌教私生子又如何,殺得好!”
陳凡看了陶若蘭一眼,有些語重心長地開口道:“陶師妹你不明白,說不定我們這次被追殺,就是這家伙殺人引起的!”
這句話很有煽動性,幾名剛剛死里逃生的弟子,紛紛用不善的眼神看向夏寅。
看見這一幕,夏寅臉上的表情變得冰冷起來。
大敵當前,竟然還有這種白癡型的人鬧窩里斗,而且理由如此荒唐!
遇見敵人不下殺手,難道洗干凈脖子等人來殺?
對于這種心懷僥幸,對敵人還抱有幻想的智障類人才,夏寅連和對方說話都嫌浪費,冷笑不語。
陳凡眼神不善地瞪著夏寅,還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一旁的范品打斷了。
“閉嘴,都什么時候了!”
陳凡這才很是不甘地不再說話。
讓人意外的是,對面的魔山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一群白癡,那私生子廢物死不死,和老子有何關(guān)系?我魔山來這里唯一目的,就是滅掉你們這群自詡正道的偽君子!”
這句話一出口,就好比在陳凡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讓這家伙原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魔山的意思很明顯——老子就是來殺你們,和死個私生子有狗屁關(guān)系??!
魔山顯然很享受這種打臉的感覺,戲謔的目光看向兩大宗門弟子:“一群廢物,準備好受死了嗎?”
話一出口,魔山身上密密麻麻的魔紋就開始急速流轉(zhuǎn)起來,原本就非常高大的身軀,又地拔高半尺!
他身邊的司空血,手中血紋槍同樣血色暴漲,發(fā)出令人心悸的顫鳴。
一個個魔宗弟子,也紛紛祭出法器……
大戰(zhàn),又將爆發(fā)。
夏寅看了陶若蘭一眼,忽然開口道:“若蘭師妹,你先走,我會擋住追殺你的人!”
這句話一出口,瞬間讓其他人紛紛一愣。
黎依然眼神復雜地看了夏寅一眼。
她心頭明白,夏寅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僅僅是當初自己小師妹那幾句關(guān)懷的話語。
甚至夏寅出現(xiàn),也是在小師妹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
以他那神奇的隱身法門,若是悄悄躲起來,沒人能夠發(fā)現(xiàn)!
也就是說,眼前這名曾經(jīng)被自己無視的青年,竟然為了幾句話的關(guān)懷,就冒死前來救小師妹!
這一刻,黎依然心頭也有了一絲懊悔,自己當初就應該挽留夏寅,而不是任他自生自滅……
這個時候,一旁的陳凡又開口了:“這怎么行,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只有大家拼死相搏,才有一線生機,臨陣脫逃算怎么回事?”
陳凡乃是除了黎依然和范品之外,實力最強之人,有著極高的話語權(quán)。
他的話音剛落,其他天河宗弟子也紛紛點頭,顯然對夏寅的建議十分不滿。
就連桃花教的鄭秀和另外兩名女修,也臉色不善地看了過來。
黎依然倒是非常贊同夏寅的意見。
陶若蘭是她師父的親侄女,被溺愛得不行,而且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自己恨不得小師妹現(xiàn)在就遠遠離開!
然而大敵當前,黎依然知道自己不能輕易表態(tài),否則其他同門會認為自己徇私,非常影響接下來的戰(zhàn)斗。
看見黎依然不說話,夏寅再次開口了:“各位都看見了,若蘭師妹身上防御法器盡毀,而且法力也消耗一空,加上她本身戰(zhàn)斗力就弱,又沒有爭斗經(jīng)驗,留在這里和送死沒任何區(qū)別?不如讓她先走,還有可能遇到其他宗門弟子,可以發(fā)出求援信息,豈不好過白白死在這里!”
夏寅的話,的確合情合理!
特別是“求援”二字,更是讓這群瀕臨絕境的弟子看見了一絲希望。
“夏師弟說得沒錯,讓若蘭師妹先走!”
范品終于開口了。
知道黎依然不會反對,而天河宗一邊,也是范品說了算,于是直接把事情定下來。
陶若蘭看了夏寅一眼,反而緊緊拉住了師姐黎依然的衣襟:“夏師兄,師姐,我一個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