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好長一段時間,道人們才結(jié)束了他們的那些動作,以及停下了他們嘴里的道語話詞。
村民們這才開始散去,往著村子里走去,一會兒得趕緊吃完早飯,今天還有不少的事等著眾人。
回到家的鐘木根一家人,忙活著做起了早飯,小花在幫著燒火,鐘文卻是無事,但也開始想著準(zhǔn)備給家里弄些鹽出來。
鐘文的腦中,開始回想著前世所看到制鹽的辦法,草木灰融解之后,再過濾再燒制,反復(fù)幾次,到是能得到所謂的鉀鹽,但這方法繁瑣,但也是農(nóng)家最為簡便的方法了。
至于附近有沒有所謂的石鹽礦,在鐘文的記憶中,是沒有的。
對于石鹽礦,或許只是自己不知道,更或許是村子里的人也不清楚,等有空了,必然要去看一看,找一找的。
早飯后,鐘文一家,又前往阿才家中,準(zhǔn)備今天的法事。
對于這一些,鐘文的記憶中,還是有的,也知道該怎么做,就算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要跟著大人們就可以了。
一口博木棺材,擺放在阿才家中的屋里,阿才與他的三個子女,身上披著麻布衣服,跪倒于棺材邊上。
四人的表情木然,更或者是屬于對生活無望的狀態(tài)。
隨著村民們開始聚集,龍泉觀里的道人們帶著一些法器也過來了。
對于村子里每去世一人,必然是要通知觀里的,不管是正常過世的,還是不幸身亡的。
一是因?yàn)檫@里的人,所登記的均屬于龍泉觀附庸,二是因?yàn)辇埲^擅長以法事為主的喪事。
對于沒有認(rèn)何認(rèn)知的村民們,自然必須以龍泉觀為主,誰也不識字,更是沒出過什么遠(yuǎn)門,對于外面的一切,都是不知的。
當(dāng)然,道人們給村子里作法事,是無須收錢的,因?yàn)閷儆邶埲^的佃戶,再收錢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這屬于悲痛之事,龍泉觀里的道人們,也不會在此時往主事人家傷口上撒鹽的。
法事,需要進(jìn)行一整天,所以需要依照長幼之序來進(jìn)行。
從村里的長者們開始,一戶一家的進(jìn)到里屋進(jìn)行祭拜。
輪到鐘文一家時,空中的太陽早已在正中間了。
鐘木根帶著自家的娘子兒女,進(jìn)到里屋,向著阿才一家說著些寬慰的話語,基本都是一些安慰的話,順便送上一些禮。
最后,由著道人說了幾句話之后,向著躺著阿花的棺木行禮祭拜了起來。
結(jié)束之后,鐘木根夫婦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才帶著鐘文兄妹倆出了屋門,回家去了。
隨后,一家家的繼續(xù)進(jìn)行著祭拜,算是一場無聲的告別儀式吧,雖然話語不多,但也能使得阿才一家心中稍有一些寬慰。
回到家的鐘木根夫婦,抗著農(nóng)具,去往了田間地頭勞作去了,留下鐘文兄妹倆在家。
鐘文坐在空地前的樹底下,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心里重重的嘆著氣。
心里思慮著才叔一家,也不知道往后這一家子如何過下去,更是不知道少了一條胳膊的才叔,如何把家中的三個子女撫養(yǎng)長大。
如此沉重的負(fù)擔(dān),將來要壓在才叔的身上,如果手還在,身體也健全,那自然是問題不大的。
但對于少了一條胳膊的漢子而言,諸多的事情沒法干了,更何況還有撫養(yǎng)三個未成年,而且還小的子女。
小花手里拿著一塊早上未吃完的魚塊,咬著走近鐘文。
“哥,你吃?!?br/> 小花遞著魚塊到鐘文的嘴邊,盯著鐘文,也不知道自己哥哥為何如此長噓短嘆的。
“你自己吃吧?!?br/> 鐘文把小花拉著坐在自己身邊,摸了摸小花的小腦袋。
“哥,今天我們還去釣魚嗎?”
小花對于釣魚很是上心,至少家中的魚肉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有著不少的存貨,只要自己哥哥繼續(xù)釣魚的話,想來家中的灶房里,將會掛滿魚干的。
“今天不去了,一會哥哥需要弄些稻草,燒成草木灰來煮水?!?br/> 鐘文從才叔一家的事上回過神來,向著小花說了一聲。
“哥,煮草木灰干什么?。俊?br/> 小花一臉無知的盯著鐘文,好似在看一個傻子一樣,哪有煮草木灰的,這不是個傻子也是個愣子。
“一會兒哥要煮些鹽出來,家里的魚肉太多了,有火烘烤了也不好吃,得做些臘魚,還有臘兔子,稍晚一些時間,讓爹和我去山林里看看套子上有沒有套到野兔子?!?br/> 鐘文看了看小花,隨之解釋了起來,至于小花聽不聽得懂,也管不著了。
小花一臉的不相信,煮鹽,哪里有這么好的事,至少她是知道的,家里的鹽都是用一些東西,去觀里換的,哪有可能用草木灰煮出鹽來的。
鐘文沒再說話,起身后,去了屋舍后面存放稻草的棚子里,抱來了不少的稻草,喊了小花拿著火石開始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