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閣一層的場景似曾相識,令古玄會心一笑。
目光一掃,古玄忽然神色詫異,發(fā)現(xiàn)荀西竟端著托盤,在招待茶客。
心念一轉(zhuǎn),古玄連忙朝荀西傳音:“荀西,當(dāng)我是尋常茶客,不要聲張?!?br/> “本店靈茶絕對正宗,湯色內(nèi)斂,口感極佳,如飲瓊漿,客官大可一試。”
荀西正在跟一位五大三粗的壯漢理論,驟然聽到古玄傳音,不禁神色一動。
那壯漢看似粗獷,品茶卻挺有范,端起茶盞,有模有樣地輕呷一口,隨即雙目微閉,露出陶醉表情。
荀西的目光趁機回掃,很快發(fā)現(xiàn)古玄,迅速朝他使了個眼色,又望向壯漢。
古玄看得暗自點頭,數(shù)月不見,荀西不僅長高一截,處事也更加沉穩(wěn)。
待壯漢睜眼,荀西才含笑問:“滋味如何?”
壯漢滿意評價:“口感還算地道,名不虛傳,難怪顧客盈門,否則灑家今日就要跟你說道說道?!?br/> “客官請慢用。”荀西說完,端著托盤離開。
古玄正四處打量,一位清瘦伙計走到近前,含笑招呼:“這位客官,一樓已坐滿,請到二樓用茶。”
古玄尚未回應(yīng),荀西的聲音就傳來:“小六子,這位公子是貴客,由我親自招待,你自個去忙?!?br/> 說話間,荀西單手一甩,托盤呈弧線扔出。
“好咧?!?br/> 小六子顯然是練家子,敏捷地接住托盤,隨即指頭一動,托盤連連旋轉(zhuǎn)。
待小六子離去,荀西的神色才隱隱有些激動:“這位客官,樓上請?!?br/> 古玄點下頭:“本人多次聽聞,貴閣靈茶醇正,今日特來品嘗。”
“不會叫客官失望。”
荀西將古玄帶到四樓會客室,途中從一伙計手中接過托盤,放有兩盞靈茶。
“小的見過少爺。”
會客室不大,布局頗為雅觀,待古玄四平八穩(wěn)地坐下,荀西將托盤放桌面,這才恭敬行禮。
“行禮作甚,且坐下說話?!惫判⑿?,“此番歷練回來,順路過來看看,茶樓經(jīng)營大善?!?br/> “靈茶由飛少爺提供,頗受歡迎。”荀西將茶盞端到古玄面前,正襟端坐。
古玄問:“身為茶樓管事,你為何在一樓待客?”
荀西回道:“一樓茶客多,有小道消息流傳,以伙計身份方便探聽?!?br/> 古玄端起茶盞,呷一口靈茶,口齒留香:“嫡系最近有何動靜?”
荀西道:“嫡系沒有什么大消息,都是些道苗間的勾心斗角,倒是少爺讓我重點關(guān)注的汪伶,小的已探得其行蹤。”
“說來聽聽。”古玄恰到好處地面露恨意,“本少爺在萃山那夜,可沒少受西門棋譏笑,深以為恥?!?br/> 荀西神色肅然:“汪伶已然修煉出念力,數(shù)月前和兩名嫡系女武士外出,又在上個月獨自返回,具體行程不得而知。”
古玄沉吟半晌:“無妨,你繼續(xù)打探,一有汪伶和西門棋消息,即刻飛鴿稟報,三位道子如何?”
荀西道:“三位道子都在閉關(guān),他們手底下的道苗倒斗得挺歡,西門琴和西門畫雖是女子,依附她們的道苗卻要比西門棋多。”
“西門棋找汪伶做道侶,只怕就是為了對抗西門琴和西門畫?!惫判媛独湫?,“旁系有何動靜?”
荀西飲了口靈茶:“荀東從未懈怠,依少爺吩咐,隔三差五就會飛鴿傳書,大多消息無關(guān)緊要?!?br/> 想起荀東和楚可,古玄輕笑:“撿緊要的說。”
荀西邊回想消息,邊醞釀措辭:“自打少爺出莊歷練,興許受到少爺戰(zhàn)力的刺激,許多人都勤修苦練。”
見荀西稍微停頓,古玄問:“洛水派被滅一事,在莊內(nèi)可有什么波瀾?”
荀西道:“莊主不僅沒有責(zé)怪,還以此為契機,對少爺大加贊揚,號召全莊努力修煉,以少爺為鑒,并派遣部分旁系武士占領(lǐng)洛水派,作為山莊的分支,由西門瀟作為掌門?!?br/> “瀟伯父?”古玄先是微愣,轉(zhuǎn)念一想,“瀟伯父既是西門子弟,又有武林影響力,正是合適人選,我得再去一趟洛水派?!?br/> 荀西輕笑:“荀東昨日傳來消息,西門湘和蘇斐一同出莊歷練,少爺若前往洛水派,說不得還能遇見?!?br/> “若能遇見,正好敘舊?!惫判D(zhuǎn)移話題,“為何沒見到楚憐?”
荀西解釋:“外頭有灰霧籠罩,信鴿進不來,楚憐一直住在飛泉城處理信息。陳掌柜打算在城里再開一家茶樓,經(jīng)營尋常茶湯,正四處物色店面?!?br/> 陳掌柜就是西門飛昔日的管家,負(fù)責(zé)經(jīng)營品茗閣。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