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鐘離也有點(diǎn)懵了。
蘇哲身上有巖神之心,他當(dāng)然肯定。
畢竟是他自己當(dāng)初親手放進(jìn)仙祖法蛻里的。
可問題是,為何還有雷神之心?
影不可能說這種話騙人。
但蘇哲自己卻不知道。
這就算了,蘇哲不知道有巖和雷,卻知道有風(fēng)神之心。
而且最開始似乎蘇哲其實(shí)也不知道。
這就有點(diǎn)亂了。
沉默了良久之后,冰之神問道:“你之前還說身上沒有神之心,還發(fā)誓說不知道風(fēng)神之心在哪,哼!果然都是騙人的?!?br/> “呃...”
蘇哲看向鐘離。
鐘離側(cè)過頭看璃月港,心想夜色真美。
蘇哲又去看影,影跟他對視,但沒說話。
畢竟影也不知道雷神之心是八重神子通過什么方式給蘇哲的。
她本來以為蘇哲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看來不知道,早知道她剛才就不說了。
蘇哲想了想。
別慌,問題不大,抽根煙冷靜一下( ̄c ̄)y▂ξ
過了好一會,他問道:“你們知道巴巴托斯在哪嗎?”
“稍等?!?br/> 鐘離說了兩個字,然后突然朝天上一扔,扔出去一根巖柱。
下一刻,他就乘著巖柱消失在天邊。
這是去叫人了?
眼見如此,蘇哲干脆就這么在草地上坐下來。
“那就先等等吧,等巴巴托斯過來再說。”
影看了看鐘離消失的方向,最后跪坐在蘇哲身邊,將夢想一心往膝蓋上橫放,抬頭看著冰之神。
那副模樣,顯然還在戒備。
冰之神想掀桌子,但這里是璃月,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掀,就站在山崖等。
“我說冰神啊。”
蘇哲嘆了口氣。
“你真覺得收集了幾個破神之心,就能反抗天理了?”
“不用你管?!北褫p哼道,“我曾許諾過他們,定會掀起反抗天理的旗幟!你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仙人,自然以為天理不可戰(zhàn)勝,但其實(shí)...”
“你是不想坎瑞亞的災(zāi)難在至冬國重演吧?畢竟那場戰(zhàn)爭,你親眼目睹了天理的無情,與你所愛的人類一個個絕望死去的悲劇?!?br/> 冰之神瞳孔一縮。
“你怎么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俊?br/> 那場戰(zhàn)爭,七神降臨坎瑞亞,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zāi)厄。
但知道真相的人也寥寥數(shù)幾,大多秘密都被天理封存,如今唯有七神以及殘留的坎瑞亞子民知曉罷了。
“我就是個區(qū)區(qū)仙人?!?br/> 蘇哲往草地上一趟,雙手枕頭,看著這片星空。
“但我知道,想要反抗天理,需要的力量就必須是來自于天理秩序之外的,你用人家規(guī)定的力量體系,去打祂自己,這不是扯淡么?!?br/> “神之眼,神之心,都是天理秩序下,為了維持統(tǒng)治而存在的工具,這意味著它們僅僅是工具,能讓你變強(qiáng),卻不能讓你反抗?!?br/> 冰之神沉默了。
她突然意識到,蘇哲并不像她了解的那么簡單。
什么覆海大圣,什么超大鯨魚。
鯨魚懂這些?
看來,愚人眾得到的那些情報,沒有絲毫參考價值。
她必須重新審視蘇哲,如果巖神將神之心給后者的原因,不僅僅是繼承巖神之位的話...
她目光一轉(zhuǎn),看向靜坐的影。
“你為何要將神之心交出去?”
影平靜道:“于我無用,拿著礙事,又不能隨便丟棄?!?br/> 還真是簡單直接的理由。
冰之神忍不住道:“那為何不給我?”
“為何要給你?”
“你知道他的身份?”
“與你無關(guān)。”
“你...”
冰之神很少生氣,但現(xiàn)在她真的氣到了。
這個新一任的雷神,跟上一任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你不懟人不會說話了是吧?
不過,這更加讓冰之神確定了,蘇哲的身份確實(shí)有蹊蹺。
“你也想反抗天理?”
她遲疑道。
蘇哲微微一笑:“遲早有一天讓祂撅著爬不起來?!?br/> “什么意思?”
“你還小,不懂這些,以后你就知道了?!?br/> “...”
呼~
這兩個家伙!
好氣人?。?╬◣д◢)
冰之神捏緊拳頭,但還是放松下來,轉(zhuǎn)過身不再去跟這兩個混蛋說話。
哼~
以為說些謎語就能擾亂她的決心?那未免太小看她了。
山巔上一時間再次沉默了下來。
四周只有風(fēng)拂過山間的聲音,以及偶爾在空中綻放的煙花,宵市上的煙火已經(jīng)結(jié)束,但璃月子民偶爾間的嬉鬧,依舊讓這座繁華的城市呈現(xiàn)出節(jié)日的氣氛。
過了不久,天邊一根巖柱飛來,在即將撞上天衡山的時候被鐘離快速收了回去。
隨后兩道身影落下。
“呀~大家都在啊?!?br/> 被鐘離帶來的溫迪,笑嘻嘻的朝三人揮了揮手。
可三人誰都沒給他好臉色。
“唔...鐘離,你不是說來參加海燈節(jié)嗎?”
意識到情況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溫迪立馬想要開溜:“我突然想起來家里還煮著飯,哈、哈哈~我就先回去了?!?br/> “別急啊,來都來了。”
蘇哲坐起來,露出‘和善’的笑容。
“巴巴托斯,我...不對,是大家有個問題想問你,視情況而定,會決定你今天來是過節(jié)日,還是過忌日?!?br/> 溫迪訕笑:“蘇哲,你別說的那么可怕,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忘記之前我們還在天使饋贈一起喝酒了?”
“我當(dāng)然記得,還是我付的錢?!?br/> 蘇哲木然道。
“不過我要是知道你一早坑了我,我絕對讓迪盧克把你轟出去。”
“呀~那肯定是誤會了,我怎么會坑你呢?怎么會怎么會?我從來不會坑朋友的?!?br/> “風(fēng)神之心?!?br/> “呃...”
“我想起來了?!碧K哲咬牙道,“你這家伙,當(dāng)初說給我權(quán)能,結(jié)果給的是神之心吧?”
“哈、哈哈,是嗎?”
溫迪摸著后腦勺,尬笑著說道:“我就說怎么不太對勁,我是給了你權(quán)能啊,不過好像一不小心把神之心也給出去了,哈、哈哈哈,真是太大意了...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倒是沒意見?!?br/> 蘇哲哼哼一聲,“你問問他們,喏,那邊的冰之神剛才說打算去你家放個冰霜炸彈?!?br/> 溫迪轉(zhuǎn)過頭,看到冰之神那吃人的模樣,當(dāng)即就慫了。
不過他也沒做什么啊,不就是把神之心送出去么?
給別人東西,自己還要被罵?
唉~這年頭啊,人心不古,神心也不古。
但他又不敢明著跟冰之神干,最后只能將目光轉(zhuǎn)向自己的好兄弟鐘離。
“嗯...以普遍理性而論,此事倒也合情合理?!?br/> 鐘離突然開口說道。
“三神的神之心,如今皆在蘇哲一人身上,且都是未曾事先商量的情況下,或許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有了結(jié)論吧?!?br/> 冰之神忍不住道:“巖神,你什么時候也相信命運(yùn)既定的說法了?”
“倒也并非相信,歷史是既定的事實(shí),我只是在闡述這件已經(jīng)發(fā)生之事,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意義?!?br/> 鐘離溫聲說道,“或許你的到來,就是既定之后的影響,也是邁向新一步的開端?!?br/> “什么意思?”
冰之神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影接著鐘離的話道:“既然三神的神之心都在蘇哲身上,證明他比你更適合,你不如也把神之心交給出來給他好了。”
目標(biāo)突然發(fā)生轉(zhuǎn)移,溫迪如獲大赦,立刻幫腔道:“是啊是啊,反正你現(xiàn)在一顆神之心都沒有,不對,只有你自己的,一顆跟零顆,差不多嘛,誒嘿~”
“你們...”
看著眼前的三大‘邪惡勢力’,冰之神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想讓我交出神之心?做夢!”
這是她最后的倔強(qiáng)了!
三神卻慢慢朝著她走了過去。
黑夜下的天衡山上,正在發(fā)生異常顛覆提瓦特生靈世界觀的事情。
三神聯(lián)手欺負(fù)人,究竟是神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
接下來兩天,璃月港內(nèi)一切如常。
四神的談判,到最后結(jié)果如何,蘇哲其實(shí)也不知道。
當(dāng)然,他根本就沒在意。
在看到冰之神‘寧死不屈’的模樣后,那天晚上他就早早回去抱著申鶴睡覺了。
啥?
反抗天理?
別急,凡事要謀而后動。
像這種大事,先計(jì)劃個百八十年也不遲。
其實(shí)他還是挺想要冰神之心的,因?yàn)槟峭嬉怅P(guān)系到他命之座的問題。
事到如今,他哪里還不知道點(diǎn)亮命座的條件。
當(dāng)初這些神一個個狡猾得要死,用神之權(quán)能來當(dāng)掩護(hù),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把他給擺了一道。
這么說起來,冰之神來找他,還真是找對人了。
可惜,有鐘離三人在,那女人大抵上是沒可能從他身上拿走神之心的。
如此這般,冰之神就糾結(jié)了。
打又打不過,搶又搶不了。
硬的不行,就只能來軟的。
可她也不懂怎么軟啊。
再說了,讓她一個個堂堂七神去軟,那多沒面子?
最讓冰之神惱怒的是,雖然三神一個勁跟她說相信蘇哲相信蘇哲,可當(dāng)她問起蘇哲的事,又一個個變成謎語人了。
“此事你以后自會知曉?!?br/> 就連鐘離也這么說。
冰之神氣得柰子疼。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然后張嘴就想要神之心,你們怎么不去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