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討龍出擊的事情,琴按照蘇哲的交代,對外一切都是保密的。
越是這種情況,蒙德城內的子民就越覺得不簡單。
他們走過騎士團駐地,都能從大樓里感受到那種壓抑感。
很顯然,有不太好的大事情發(fā)生了!
然后經(jīng)過一些有心之人的多方打聽,才終于一點點的把‘真相’給挖了出來。
不挖不知道,當真相開始在蒙德城內流傳的時候,所有人都憤怒了!
“那些該死的愚人眾,他們根本沒有想著幫我們去討伐風龍,而是一開始就在打蒙德的主意!”
“確實,他們竟然殺死了阿爾奇督察長,嗚嗚~阿爾奇大人,他明明是那么的為我們著想?!?br/> “要不是使者大人和琴團長及時趕到,恐怕這次出擊的騎士團就都被他們殺死了!”
“據(jù)說阿爾奇大人是為了保護騎士團的人才被愚人眾殺死的?!?br/> “傳下去!愚人眾執(zhí)行官殺死了阿爾奇大人!”
“傳下去!愚人眾想趁龍災問題,蠶食蒙德!”
不出蘇哲所料,好奇是人類的本質,在追尋真相的驅使下,就算什么秘密都能被人挖出來。
要不怎么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呢。
嗯,盡管這道墻是蘇哲自己讓人給挖空了。
而隨著消息越傳越開,關于民眾申請?zhí)幜P愚人眾的事情,聲音也越來越大。
蘇哲并沒有讓琴公開阿爾奇跟愚人眾的小動作,這個時候不僅不能公開,還得往高大上的去宣傳。
否則的話,這件事很可能會被認定為兩個暗地里勾結的家伙因為分贓不均而大打出手,最后出了人命。
如果是這樣,那性質就跟‘軍事入侵’完全不同了。
而且蘇哲其實也挺佩服阿爾奇的,他越是調查這家伙,就越覺得,如果不是在神靈領導的國度下,恐怕這種人早就起飛了。
他的很多想法都沒錯,蒙德確實有很大問題,說是自由之風吹拂過蒙德每個角落,可換個角度去看,這里好像窮得就剩下風了?
想要追求自由沒錯,可不能什么事情都用自由來說事吧。
要自由就不吃飯了嗎?
要自由就不管死活了嗎?
現(xiàn)在的蒙德,給蘇哲的感覺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合理躺平的借口,不管遇到什么,只要高呼一聲‘為了自由’,就什么都可以得到原諒。
不去正視自己,不去承認能力的不足,不去自己努力...問題很多,問題很大。
當然,也有真的在努力的家伙。
比如這次出擊之后回來,蘇哲身邊就多了個穿著女仆裝的銀發(fā)姑娘。
年紀不算大,但發(fā)育挺好,哪里都好,性格更好。
“使者大人,有什么事情嗎?交給我,什么都可以交給我!”
當蘇哲跟琴聊完,打算去找某個酒鬼商量下一步行動時,這個女仆小姐就來了。
這是琴特地叫來跟著蘇哲的。
畢竟蘇哲來蒙德不久,對于騎士團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而這些事情去問諾艾爾的話,她幾乎都能給能回答出來。
另一方面,琴也是想讓諾艾爾跟在蘇哲身邊,不僅是為了能讓后者更好的學習學習,同時也能讓她稍微休息休息。
不然要是讓諾艾爾在蒙德城里亂跑,她非得從早忙到晚不可。
事實確實如此,蘇哲發(fā)現(xiàn)諾艾爾在某種意義上簡直比琴更像個工作狂。
“諾艾爾,你來得正好,琴那邊有些東西要馬上公告出去,你去幫她一下?!?br/> “放心吧使者大人,我一定會做好的!”
年輕的女仆握緊了拳頭,斗志昂揚的說道。
“哈~這不是去打仗,所以不用這么緊張?!?br/> “嗯,我記住了!”諾艾爾重重點頭,“還有什么事嗎?什么都可以交給我!”
諸如此類的事情,這兩天下來,蘇哲已經(jīng)快要被這句話給洗腦了。
而且諾艾爾是那種說到做到的類型,有她在一旁照顧,大抵上除了隱私方面的事情外,其他事情都不用自己干。
“唉~”
蘇哲嘆了口氣。
蒙德的情況,還真是兩種極端啊。
干活的人拼了命的干。
摸魚的人拼了命的摸。
雖說他沒想過憑借自己的能力一舉改變整個蒙德境況,可誰讓琴跟諾艾爾是他老婆呢?
嗯,游戲里老婆也是老婆。
光看著她們努力的樣子,看到她們臉上干凈的笑容,就會忍不住想出手幫個忙。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br/> 諾艾爾也沒有拒絕,在她看來,使者大人這么做,一定有什么大意吧。
...
琴要公告的,是關于龍災處理的決定。
按照蘇哲之前的計劃——
虛假的討龍結果,阿爾奇帶領愚人眾大獲全敗。
真正的討龍結果,在使者大人與琴團長的努力下,特瓦林終于恢復理智,自由之風再次拂過蒙德。
而在此之前,需要做好宣傳工作,爭取將影響最大化。
以及,讓民眾相信特瓦林恢復理智的可能性。
因為阿爾奇死了,愚人眾被抓了,所以主導擊殺特瓦林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停了。
這個時候告訴大家特瓦林能恢復,相當于是一件大喜事,也能沖一沖喪嘛。
瞧,蘇哲為蒙德想得多周到。
而契機就在于之前特瓦林與蓋歐卡襲擊愚人眾的這件事上,根據(jù)在場騎士團成員的報告,特瓦林曾與蓋歐卡一起襲擊了愚人眾。
但特瓦林卻并沒有傷害哪怕一個騎士團成員。
為什么?
特瓦林尚且存留理智是一個因素。
還有一個因素當然就是蓋歐卡了。
“原來如此,那個叫蓋歐卡的海獸,真的是風神大人的眷屬啊?!?br/> “它跟特瓦林一起保護蒙德,只不過潛伏起來沒有讓人知道而已,這次特瓦林出了事,它是特地來幫助特瓦林的?!?br/> “你怎么知道這種事情的?”
“蒙德城都傳遍了,難道還能有假?”
“那有蓋歐卡在,特瓦林應該就能恢復了吧?”
“為什么之前不嘗試呢?”
“上面不是說了嗎?琴團長其實一直是堅持這樣做的,只不過蓋歐卡被愚人眾暗中對付無法脫身,否則你們以為它為什么會突然在半路上襲擊愚人眾?這是報仇!”
“你們看,使者大人還承認自己太沖動,沒有調查清楚就下了決定...多好的人?。 ?br/> “一切都是愚人眾的錯!”
“我們應該相信琴團長的!”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
而另一邊。
天使的饋贈。
角落的餐桌上。
因為神靈的身份暴露所以能夠理所當然享受美酒的溫迪,此刻正大口喝著酒保給他端過來的蒲公英酒。
這位酒保滿臉疑惑,無法理解為什么一直堅持未成年人不能飲酒規(guī)定的迪盧克老爺,對這個少年詩人卻破例了呢?
難道是因為他身邊坐著的那位?
“哇哈!不愧是晨曦酒莊的美酒,簡直太棒了!”
溫迪一口灌進去半杯,發(fā)出一聲滿足的感嘆。
比美酒更美的自然是免費的美酒,這種可以肆無忌憚喝酒吃菜的感覺真是太棒啦!
“溫迪,少喝點酒,多吃點花生米?!?br/> “我不太喜歡吃那個?!?br/> “別誤會我的意思,少喝酒才是重點?!?br/> 在一陣風卷殘云之后,溫迪幸福的拍了拍肚子,蘇哲也打了個嗝,嗯,三分飽。
他們是來商量下一步計劃的。
好吧,本應該是這樣,不過當美酒和菜肴都端上來的時候,局面一下子就變了。
而在他們對面坐著的琴跟諾艾爾兩人,則與他們的情況形成了鮮明對比。
此時見到戰(zhàn)斗停歇下來,琴立刻說道:“蘇哲,你先把計劃說一遍吧,告訴我之后你們再慢慢吃?!?br/> 她比誰都清楚蘇哲的‘胃口’有多大,眼下大抵上只是中場休息罷了。
雖然她也很想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可眼下騎士團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處理呢。
總而言之,琴小姐現(xiàn)在只想回到辦公室里去。
至于諾艾爾也差不多,她是被蘇哲一起叫過來的,至于叫過來干什么卻完全不清楚,反正什么都沒干,就坐在這里發(fā)了半個小時的呆。
“別著急嘛,偶爾休息一下放松放松多好,你看旅行者跟派蒙,一說到放松,瞬間就沒影了?!?br/> 蘇哲端著酒杯笑了笑。
“你跟諾艾爾也多吃點啊,別光坐著,不然就浪費一桌子的酒菜了?!?br/> “不是都已經(jīng)快被你吃光了么...”
“那要不再點一點?”
諾艾爾突然問道:“吃東西也是優(yōu)秀騎士的修行嗎?”
蘇哲認真的點點頭:“當然,如果你想成為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就要多吃多喝多睡覺,偶爾到處走走,散散步,這不叫偷懶,這叫留給自己充足的時間用來思考?!?br/> “思考什么呢?很多事都能思考,比如你今天做了什么,做好了沒有,意義在哪里?”
“另外就是,意義有時候不要從自己身上找,也要從別人身上找?;蛟S你覺得你幫了誰,可往深層次去思考,沒準是害了誰呢,多思考,懂嗎?”
諾艾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總之就是...要學會偷懶吃東西?
總感覺好像跟騎士團的準則有些違背,如果不是從蘇哲嘴里說出來的話,這位女仆大抵上要忍不住掏出十八米的大劍——該打掃戰(zhàn)場了!
“別想太多?!币娗龠€是一臉無奈的模樣,蘇哲努了努嘴,“你看,溫迪都能這么心安理得的摸魚,你就該學學他,其他的不要學,學這點就行?!?br/> 被當做反面教材,溫迪臉上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誒嘿~”
琴:“...”
“這是解決蒙德問題的必要一步?!?br/> 蘇哲嚴肅道。
琴微微一征。
“在遠離原來的位置上,才能看清楚更多問題,有時候不是做得越多就越好的,蒙德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蒙德?!?br/> 蘇哲有個想法。
他在考慮,要不要以‘風神的意志’,給這兩個家伙放放假。
不用多久,半個月一個月的,基本上就能看出個倪端來了。
蒙德是怎么樣的蒙德呢?
真的是大家心目中美好、充滿了自由氣息的蒙德嗎?
如果被‘自由’理念埋沒太深,是無法看清楚被掩蓋在這之下的問題。
也許,真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蒙德迎來一次新生。
那么,首先要改變的,當然是作為團長的琴了。
餐桌上突然沉默了下來。
蘇哲踢了溫迪一腳。
溫迪立刻道:“我支持使者大人的觀點!”
開什么玩笑,這桌酒錢可還沒付呢。
蘇哲要是讓他掏錢,那他只有掏命了。
“既然溫迪閣下也這么說了...”
“嘿嘿~那么,繼續(xù)干杯[]~( ̄▽ ̄)~*”
這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放在以前琴想都不敢想。
而且這兩個小時基本上都是在看蘇哲和溫迪吃,諾艾爾嘗了幾口就飽了,天知道她每天做那么多事,能量都是從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