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忱這個人相熟了以后還是挺健談的。
一杯奶茶的功夫,葉清安已經(jīng)熟悉了他。
包括他名字、學(xué)院、班級……等等。
江一淮調(diào)侃他說像是在相親。
葉清安也跟著笑了笑。
不熟的時候吧,總覺得陸忱這個人很羞澀呆萌,其實熟起來就感覺他是個大男生,很陽光開朗那種的大男生。
笑起來既爽朗又大方。
不過葉清安一直心不在焉的,陸忱還是和江一淮聊得多。
奶茶是陸忱給買的。葉清安身上沒帶零錢,就遞給了他一張一百的*屏蔽的關(guān)鍵字*。
“那這樣吧,你加我微信給我轉(zhuǎn)賬?!标懗姥垌W躲了片刻,看著她纖細修長的手指道。
明明一眼就看出來葉清安不喜歡自己,但他還是有些不太甘心。
試一試吧。他的人生太過一帆風(fēng)順,從來沒有因為求而不得失落過。這一次,就當(dāng)是不給自己留下什么遺憾了。
陸忱掏出手機的動作一頓。
葉清安也沒多想,加了微信把錢給他轉(zhuǎn)了過去。
陸忱斂了斂眼眸。
??;
寢室里叮叮咣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離的老遠,付斯年都聽到了胖子吱哇亂叫的聲音。
“靠靠靠,你會不會弄啊?”胖子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走廊:“你讓開吧,笨手笨腳的,你把凳子扶穩(wěn)了?!?br/>
“我扶著呢。”嚴(yán)三反駁,“你自己那么胖,我咋可能扶得住啊。”
“你他媽說誰胖呢。”
話音剛落。
付斯年跟李濉邁進了宿舍里。
他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凳子上正在研究燈泡的兩人。
胖子肥碩的身軀顫顫巍巍地站在凳子上,他的襪子破了個洞,小腳趾戳了出來。一旁的嚴(yán)三小心翼翼地把住凳子。
前兩天胖子和嚴(yán)三想在寢室用電磁爐涮火鍋,結(jié)果水還沒燒開呢,寢室“啪”地就斷電了。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這兩人氣勢洶洶地找宿管阿姨評理去了,嘴里不干不凈地嚷嚷著。電磁爐本來就是寢室違規(guī)電器,宿管阿姨氣不過,直接拉斷了他們寢室的電閘,還放話說三天不給電。
甚至因為這個上了宿舍的公告欄被點名批評。
李濉道:“你們兩個別整了,人阿姨都說了好好道個歉就完了?!?br/>
他把快遞扔在了桌子上。“真要把阿姨惹急了,對大家都沒好處?!?br/>
胖子冷哼一聲:“就你會巴結(jié)人,還以為是小學(xué)過家家呢。有能耐就去打小報告去。”
一旁的嚴(yán)三附和:“就是。寢室不斷電你不也一樣撈到好處了?!?br/>
李濉搖頭:“跟你們兩個真是沒得說,像是對牛彈琴?!?br/>
“你他媽說誰是牛呢?”胖子臉上的肥肉擠在了一起,橫眉豎目道。
胖子、嚴(yán)三和付斯年不對付,自然也看不慣成天一副好學(xué)生做派的李濉。不過平時不刁難他也是因為課題作業(yè)需要“借鑒借鑒”的緣故。
但現(xiàn)在。
胖子斜睨了李濉一眼。
“得得得。”李濉嗤笑了一聲:“不管你們了,你們小心別電到自己就行?!?br/>
真是。李濉嘆氣。
不與傻瓜論短長。
寢室里吵吵嚷嚷的,付斯年從兜里摸了根煙出來。他走到走廊。
煙點燃了。他吸了口,吐了個煙圈出來,白色的煙霧打著轉(zhuǎn)的飄散開來,緩慢地向上升去。
他的神色意味不明。
抖了抖煙灰,付斯年視線落在了窗外的一角。這個角度,剛好看見了葉清安從奶茶店出來。
身后跟著的人很是扎眼。
酸澀的味道在舌尖上漫開。
他瞇了瞇眼。眸中涌動的暗流喧囂澎湃著。
“清。”
他薄唇輕微動了動,吐了個字出來。“安?!?br/>
夜里,溫度很低。
路邊的草堆里,草葉兒打著蔫,看起來垂頭喪氣的。
校園里的路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零星能看到幾個剛從圖書館走出來的學(xué)生。最近的天氣越來越?jīng)隽?,簡直像是要冷到零下一樣?br/>
路燈的光線把付斯年的影子拉的很長,他垂著眼。
吸了口氣,滿滿都是涼意。
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
付斯年想。
學(xué)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但他一次都沒有遇到過葉清安。
哦,也不對。
那次在超市倒是看到了她急匆匆的背影。
手掌心攥緊了,他放進了口袋里。旁邊一個背著大書包的女生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很小聲地“咦”了一下。
他心思堅韌細膩,極少有飄忽不定的時候。
對葉清安的執(zhí)著更是沒有一天變過。
只是難得有這樣排解不掉的異樣情緒。
陸忱。
比程禹揚更讓他抓狂。
程禹揚對葉清安的心思,好奇試探居多。他并沒有真的對葉清安喜歡到什么程度,甚至可能都說不上喜歡。
而陸忱眼里炙熱的愛慕一覽無余。
男人看男人的心思最是準(zhǔn)確。
那一瞬間。
連帶著空氣都沉悶地令人窒息。
??;
葉清安剛換好了睡衣,在客廳為自己倒了杯牛奶。
淡淡的奶香味竄進了她的鼻子里。
現(xiàn)在天涼了,她正好拿出來了那套和江一淮一起去超市買的棉質(zhì)厚睡衣。
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確實溫暖舒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