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一個身著夜行衣的蒙面探子,暗鏢正中額心,早已沒了生機。淮音拉下他的面罩,卻也認不出來是哪方的人,便將化尸粉細細灑在軀體上,不多時便見化作了一灘血水,迅速滲入地面不留一絲痕跡。
淮音拍了拍手,重新走進殿門。
“你退步了很多,連讓人跟了都沒有察覺?!笔嬉百R淡淡道。
她單膝跪下行禮,“對不起,師父?!?br/> “那個人是誰?”
“沒有認出來,但我懷疑是蓉妃的人?!被匆舻皖^道,“我先前在冷梧宮里發(fā)現(xiàn)了監(jiān)視端妃的暗探。”
舒野賀沒有回應,走到淮音身前,高大的身軀覆蓋下更深的黑暗,無形的壓迫力幾乎使淮音戰(zhàn)栗。
她已經(jīng)足足有兩年多沒有見過師父了,可是只要一在他的面前,恐懼和痛苦就如影隨形地跟過來,仿佛隨時都能記起自己剜掉決夕眼睛時的一切——那些十年來她拼了命想要逃脫的夢魘。
“我收到你的密函,說那只龍被你帶走了?我不是與你說過,只要殺死龍穆就可以了,別的人對我沒有威脅?!?br/> 透過朱門上的格子隱約灑進些月光,淮音能看見師父平淡依舊的面龐,她開口道:“若被魔伽半島的其余人獲得,多少會給師父添麻煩,如今想要救決夕,只要殺了我便好?!?br/> 她下意識地隱瞞了有關洛旻的事情。
“所以你不惜武功盡失也要壓住龍啊?!笔嬉百R移開視線,沒有再過多在意,“你過來找我,什么事情。”
“師父,我收到消息要協(xié)助麟凰,尋找婆頡圣水的線索,可是進宮數(shù)日卻毫無進展?!被匆粝肓讼?,“我甚至辨別不出她是誰?!?br/> “你不用太多關注麟凰,她的任務便由她自己解決,荊無霽是在明面上的人,到時候實在不行我親自動手也無妨?!蹦呐抡f著弒君這樣可怕的話,舒野賀的聲線還是毫無起伏,“關于婆頡圣水,我?guī)砹艘恍┬碌南??!?br/> 淮音迫切抬頭,眼瞳在月光里越發(fā)黑白分明。
“想要找到這東西,先要找到遺失卷軸中的非錯陣圖。”
淮音猛的一震。
“人界四大兇獸,目前真正出現(xiàn)過的只有莫尼菲茲。據(jù)說非錯陣圖與其中的另外一只有關,既然你身負魔龍,在靠近的時候,應該會有些許異樣。”
她暗自記下,稍有些猶豫問道:“師父,我不知道該不該這么說,但是我見到了奉天神宮的司螣大人,覺得他的預言并非完全可靠,婆頡圣水確定是在錦夢城中么?”
她極少會懷疑師父的決定,但一是司螣嗜酒如命的印象實在太深,二是錦夢城作為整個帝國的心臟,武功盡失的自己想在這里動手會有很多麻煩。
這不,她才進宮沒多久,就已經(jīng)被蓉貴妃盯上了。
這一回舒野賀沉默了很久,就在淮音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偏殿中響起了沉穩(wěn)冷漠的聲音,“確定,這個消息,來自于摩柯多的另一邊?!?br/> 摩柯多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