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滿眼放光,抑制不住激動:“是真的么?”雖說每個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在自己身邊,但成為修真者意味著什么?長生不老,凡人不能想象的神通,飛天遁地,簡直無所不能啊。父母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更好啦。
“仙長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們家嫣兒也能成為仙長么?”羅姍也滿臉的驚喜。
“貧道還能說謊話不成?!睆垞穸艘荒樥?jīng)的看著她說:“這樣,我這就去稟報掌門。不出三天,我們遁甲宗一定來接人入宗。還望兄弟和嫂子早些做好準(zhǔn)備?!闭f完,他提步便走。
“道長慢走,就不遠(yuǎn)送啦?!鼻f生從沒感到過如此輕松和快樂,自己女兒的前途解決掉了,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他對著張擇端招招手,就和落雁一起會到了房里。
誰都沒注意到的是:張擇端在走到村在門口的時候,對著倚著老槐樹的唐曦深深了鞠了一躬,直到唐曦微微點(diǎn)頭。這才如獲大釋般的離去了。
第二天,遁甲總就來了三十多個修真者,呼啦啦的一陣劍氣縱橫的聲音。來到了羅家門前。接走了小羅嫣。聲勢極為浩大,因此流傳一時。
此后又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這一年,一個飄著大雪的冬天,羅迎仙走了,他走發(fā)的很安詳,臉上沒有一絲遺憾。
這場大雪,整整下了十天,以至于羅迎仙下葬的時候,還在下雪。知道所有人都離開后,唐曦一個人默默的來到了墳地上,他就坐在那里,任憑風(fēng)雪捶打這他的身體,他就這樣坐著,一動不動的過了一夜。
他的肩頭已經(jīng)是厚厚的一層,他站起來的時候,全身的雪刷刷的落下。唐曦看向這無邊的天際全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僅人跡罕至,就連一聲鳥叫,一聲雞鳴也沒有,這里無時不刻不透著一股死寂。
唐曦忽然聯(lián)想到自己,這自然何嘗不是自己現(xiàn)在的寫照啊!自己的身體,功力全無,就如同原有的生機(jī)盎然被一場大雪沖刷的一干二凈,暗淡無光的金丹,就如同被大雪覆蓋后禿禿的樹。
他看了看自己的修途,那曲曲折折的道路上,忽然下起了無邊的大雪,他步步維艱的行走,但還是要被大雪覆蓋。
忽然,唐曦發(fā)出一陣吶喊,他不甘,他不甘這命運(yùn)的操縱,他不甘從此淪為一個普通人,他不甘從今就只能行走于地上而再也享受不到踏劍而行的快樂。他更不干那宙斯害自己性命,奪自己神格,還可以作威作福。他不甘啊。
“若是天要阻我復(fù)仇之路,我便破天,若是地要攔我怕長樂之道,我便裂地。啊,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盡蒼穹!破得達(dá)到!破得極樂!破得永生!”這聲嘶聲揭底的呼號過后。唐曦的靈識忽然化作一道風(fēng)暴。一下子席卷,把前方百米的積雪全都掃的干干凈凈。
他感到自己的靈識劇烈的增長,很快就突破了金丹期的限制,直接到了元嬰期,但還不停歇,直到?jīng)_擊到了元嬰中期才停了下來。但功力還是未有一絲的增長??勺蛱煲呀?jīng)完全不著急了,功力這東西,時間到了,自然會漲上去的。
幾個月后,羅迎仙的妻子也隨他而去了。
時光悠然,悠然的過去,所有的承諾,所有的話語都變成蒼白大地上的一聲薄薄嘆息,好像是一眨眼,一轉(zhuǎn)身,曾經(jīng)的美好都垂垂老去,那些錦衣少年,轉(zhuǎn)瞬間就變成了蒼顏白發(fā)的老者。又是三十幾年過去了。
這一年的春天,安靜而美好,羅珊依偎著莊生,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卻是毫無聲響,靜寂而無聲。但那悲傷化作透明,覆蓋了整個羅家。因為,莊生已經(jīng)沒氣了。
第二天早上,已是燈燭殘年的羅珊叫仆人拿來一把座椅,她就坐在了清晨的陽光下面。
溫暖的陽光照射這她的每寸身體,在她已經(jīng)滿是皺紋的臉上,折射出魚鱗便細(xì)碎的光澤。
她緩緩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倚著老槐樹的唐曦,所有人都老了,只有唐曦,還是那副少年的模樣,但他的眼神,似乎也老了。
“唐爺爺,你不是普通人,對么?”劉珊緩緩的說道,她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了,就連說話,也是一件難事。
“沒錯?!碧脐貨]有隱瞞。
“哦。我知道了,能知道一個答案,真好。”羅珊沒有再追問什么,她頓了頓,忽然的說道:“唐爺爺,這個羅家,就交給你了?!闭f完,緩緩閉上了眼睛,跳躍的心臟和脈搏也慢慢減緩,直至消失。她已經(jīng)徹底的失去了生機(jī),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