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其實(shí)還是看不起這小婢女的,哪怕這小婢女是陸少主的婢女,但是,霸王何等人物,豈會為一個小婢女所阻攔?
不過,當(dāng)倪玉將那一口黑鍋甩出的時候。
霸王的眼神變了。
因?yàn)槟且豢诤阱?,朝著他砸來,就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向他似的。
那鍋,仿佛變得不是一口鍋,而是一座山岳,一片天!
巨大的壓力,讓他腳下的湖水開始沸騰,原本被他氣血靈氣所調(diào)動起來的白浪,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轟!
湖水炸開,仿佛一道洪流沖起,暴雨如注,不斷的揚(yáng)灑。
密集落下的雨水中,霸王目光如炬,直視那一口飄來的黑鍋。
沉重的壓力,讓他發(fā)絲在飄揚(yáng)。
“陸少主!”
此刻在操控這口黑鍋的,不是這小婢女,而是陸少主!
閣樓上。
坐在陸番對面的呂洞玄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空氣似乎都凍結(jié),彌漫開來的靈壓,仿佛是山岳壓下。
呂洞玄連執(zhí)子的力氣都沒有,勉強(qiáng)在陸番面前保持正襟危坐。
“好可怕的壓力……這便是修行人的壓迫?!”
呂洞玄額頭淌汗。
這一刻他慶幸,讓天機(jī)家加入白玉京,或許會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陸番一手撐著下巴,手指抵在落于棋盤的棋子上。
白衫飄飄,發(fā)鬢飛揚(yáng)。
湖上。
黑鍋與霸王碰撞!
霸王一拳打出,無所畏懼,直擊黑鍋。
咚!
音浪如漣漪擴(kuò)散,使得湖面泛起層層波濤。
黑鍋悠悠飛了回來,懸在了倪玉的手中。
而霸王,則是半個身子都沉入了湖中。
倪玉張大了小嘴,眼睛瞪的滾圓,不可思議的用肉嘟嘟的手抓住了自己的黑鍋。
“我……我原來已經(jīng)這么強(qiáng)了么?”
倪玉驚嘆。
我這么強(qiáng),我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倪玉吞了口唾沫,從布囊中捏出了一粒包裹著糖衣的聚氣丹,塞入口中,含于舌下。
不過,想了想還是咬碎,咯嘣。
倪玉意氣風(fēng)發(fā),“扛住一鍋,還有兩鍋……大個頭,準(zhǔn)備好了沒?”
倪玉雙手拎鍋,朝著霸王大聲道。
霸王從湖水中爬出,眼眸中滿是凝重。
島上。
景越看呆了,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過,他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了白玉京樓閣二層,看到了倚靠雕花木欄桿的陸番。
景越是個明白人,絕對是公子在借倪玉之手在鎮(zhèn)壓霸王!
湖上,陸長空以及他的軍隊也皆是看的心驚。
霸王何等人物,如今在北洛湖上,居然被陸少主的小婢女給壓制。
如果是凝昭或者聶長卿,他們無話可說,畢竟,凝昭和聶長卿是出了名的頂級修行人,實(shí)力極強(qiáng),與霸王一戰(zhàn)不足為奇。
但這好吃懶做的小婢女,一口黑鍋壓霸王是什么鬼?!
趴在船上的墨六七看的目光直放異彩。
霸王扭了扭脖子,沒有看岸上的倪玉,他舉目眺望,看向了云霧繚繞的樓閣。
隱隱可見白衣少年執(zhí)子落棋盤。
霸王頓時豪氣頓生。
他邁出一步,湖浪炸開。
倪玉瞪眼,再度甩出一鍋。
樓閣上,陸番撐著下巴輕笑,不急不緩,從棋盒中食指中指疊合夾出一子。
啪嗒。
落子棋盤。
靈壓再度攀升一個層次。
霸王很強(qiáng),特別是舍身成魔的霸王,比起尋常修行人更強(qiáng)。
陸番若是單單用靈壓,除非爆發(fā)出五百多縷靈氣的靈壓,否則還真未必壓制的住霸王。
不過……
利用倪玉的黑鍋就不一樣了。
倪玉的黑鍋經(jīng)過點(diǎn)化,已然算得上是靈具,而且隨著不斷的煉丹,丹藥的靈氣滲透,使得那口黑鍋品質(zhì)提升。
因而,陸番借黑鍋壓霸王,正好。
第二鍋,悠然而來,霸王低吼。
黑色的魔氣纏繞在他的身邊,湖中游魚都不安的顫抖,白色浪花如白蛇一般不斷的擴(kuò)散。
魔氣纏繞下,妖異無比的霸王,面對黑鍋,再度打出一拳。
咚!
身下湖水炸開。
這一次,霸王只是半只腳裸漫入水中。
黑鍋被彈飛,然而第三鍋,卻陡然而至。
高速旋轉(zhuǎn)下的黑鍋,裹挾著龐大的靈壓,仿佛高山一般的沉重,隱隱壓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倪玉連磕兩顆聚氣丹壓壓驚。
霸王魔氣縱橫,咆哮而起,猶如兇獸吼戾。
咚!
霸王與鍋相撞。
黑鍋巋然不動。
而霸王的身形則是砸入了湖中,揚(yáng)起一陣白浪,身軀沉入湖底。
黑鍋悠悠的飛回了倪玉手中。
湖上游船,被浪花沖擊的晃蕩,陸長空深吸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