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福利部長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微笑,驚恐地瞪大眼睛,抽出魔杖指向沙菲克法官的胸口,眼眶中布滿血絲,咬牙切齒地喝道,“你騙我!老東西,你騙我對不對?”
“撲哧——”
茨威格捂住嘴巴笑了一聲,看到對面的英國巫師們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于是擺擺手,帶著笑意說道:
“抱歉,你們繼續(xù)?!彼麚]揮手讓手下停止了在魔法部大樓周圍動土的動作,舉起手后退一步,誠懇地說道,“你們先把這件事解決吧,我們紐蒙迦德的圣徒都是講武德的,絕對不會偷襲……我只是覺得好笑,赫克托·福利在我的印象中和啞炮沒有什么區(qū)別,從來沒見過部長大人用魔杖,沒想到第一次見識到您的魔杖,竟然是在用它指著沙菲克法官的頭?!?br/>
“閉嘴!”福利部長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瞪了茨威格一眼,茨威格撇撇嘴,搖著頭又后退了幾步。
他接著轉(zhuǎn)回去盯著沙菲克法官,握住魔杖的手劇烈地顫抖,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到下巴,似乎對他而言,攘奪其官職比被圣徒打到家門口還讓人感到恐懼,他努力地扯動嘴角,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顫聲問道,“沙菲克法官,您累了,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快回家休息去吧?!?br/>
沙菲克法官搖搖頭,福利部長看到他這副模樣,嘴唇哆嗦起來,氣急敗壞地指使一旁的諾比·里奇,“里奇,沙菲克法官老糊涂了,你快把他送回家去,別讓他在外國友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br/>
諾比·里奇一動不動,福利見狀,用力跺了跺腳,大聲喊道,“你們都啞巴了嗎?怎么一動不動的?傲羅呢?快來把他們關(guān)到阿茲卡班去!”
諾比與沙菲克法官周圍的魔法部官員和職員們好像都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
“部長,啞巴是指說不出話,這里應(yīng)該說聾?!?br/>
人群中,一個沙啞的男聲噎了他一句。
“韋斯萊,你不想在魔法部混下去了是嗎?”福利緊握魔杖,保持著指著沙菲克法官胸口的動作,隨口罵了一句,然后一步步向前逼近。
“得了,福利?!鄙撤瓶朔ü佥p咳兩聲,推開了扶著他的諾比,向前一步,伸出右手緊緊抓住了福利部長的魔杖,在福利驚恐眼神的注視下拉著他的手把魔杖戳在了自己胸口,周圍的人包括圣徒們都緊張起來,沒有人想讓他死在這里,沙菲克法官面帶嘲弄地說道,“福利,就你也配說丟人現(xiàn)眼這個詞?我如果不來,英國魔法部的臉是不是馬上被你丟完了?”
“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你知道我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退休嗎?還不是因為魔法部里多的是你們這樣的寶貝,現(xiàn)在魔杖就在這里,你念咒???”沙菲克法官忽然抬起另一只手,緊緊捂住嘴巴,指縫間滲出發(fā)黑的血液,返回魔法部前,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傷,他咬緊牙關(guān),拿那只手在臉上用力抹了一把,露出蒼白的老臉罵道,“你岳父一次次地求別人給你機會,你從來都不懂得把握,你現(xiàn)在念咒,索命咒,昏迷咒,哪怕你給我放個蝙蝠精咒或者踢踏舞咒都可以,你敢嗎?”
“我……”
福利眼中兇光大盛,嘴里念念有詞,竟然真的開始念起魔咒來,沙菲克法官身后的一種傲羅都緊張地舉起魔杖,只有他自己毫不擔心地繼續(xù)說道,“福利,自己回家,我給你體面?!?br/>
福利不聽他的話,他已經(jīng)亂了陣腳,那句不知道是什么魔法的咒語說道最后,有氣無力地停了下來。
“背對著敵人,這是魔法部長應(yīng)該干的事?”沙菲克法官覺得心臟有點疼,“當著他們的面?用魔杖指著我?這是腦子正常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我們可不是敵人,”茨威格插嘴道,“我們可是背景清白的巫師,而且過來以后什么都沒做,只是人多了點兒而已?!?br/>
沒人理他,他只好悻悻地縮回人群,看著沙菲克法官和福利部長帶來的這出精彩大戲。
“福利,這些材料是你岳父親手交給我的,里面詳細羅列了五年來你所有收受賄賂的賬單,看樣子你是不想要體面了?!鄙撤瓶朔ü俎D(zhuǎn)過身,把懷里的一疊紙交到諾比·里奇手中,交代道,“你是法律執(zhí)行司的吧?把他帶到你們那——哦,對了,威森加摩經(jīng)過了慎重的討論,你是下任部長的人選之一?!?br/>
“好的,我這就……等等?”諾比應(yīng)和道,突然反應(yīng)過來,指著自己的臉,臉上的驚訝不比一旁失魂落魄的福利小,他連忙擺手,說道,“我?您認錯人了吧,我在魔法部工作只有——”
“我們知道,但是其他人實在是太不頂用了,又或者不太干凈?!鄙撤瓶朔ü傥嬷乜冢咽执钤谥Z比肩上,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靠在上面,小聲說道,“你們是什么情況,我們比你們自己更清楚……幾個候選人只有你現(xiàn)在在魔法部,所以你現(xiàn)在是代理部長了?!?br/>
“這么草率的嗎?”圣徒的隊列里,茨威格的聲音傳出。
“沒辦法……”
“我們那里有位新來的先知做了個預(yù)言,”圣徒的隊伍分開,露出中間的茨威格,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張小馬扎,坐在上面翹著腳饒有興趣地望著眼前喜劇般的場景,搖頭晃腦地說道,“他說英國的魔法部每次遇到緊急情況時的時任部長都是酒囊飯袋,而臨時頂缸的繼任者反而更有才能?!?br/>
“先知嗎……承你吉言?!鄙撤瓶朔ü偕锨耙徊剑嘈Φ?,他終于有空來面對入侵魔法部的敵人,“你們還不跑嗎?接下來我就要下令抓捕你們了。”
“為什么呢?”茨威格從馬扎上站起來,走到沙菲克法官面前,隨著他的動作,那些“專業(yè)團隊”中的巫師動作迅速地分散開來,他拍拍手,說道,“我們做了什么嗎?您是法官,應(yīng)該不會在沒有罪證的時候抓一些無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