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來人,我放下戒備,站起身準(zhǔn)備出去。駱清云卻突然從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角,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我。
我對她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并沒有危險。她這才放心下來,松開了手。
“村長!”我從灌木里走了出去,沖著來人喊道。
村長猛然間回頭,誰知他見了我們像是見鬼一樣,蹬腿往后爬了好幾步,身體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的嚷道:“鬼,有鬼,走開……不要過來……”
村長這是怎么了?
他滿臉的血跡,神色驚恐萬狀,像是受到了極度驚嚇,整個人狼狽不堪。
我急忙走上前去,想將他從地上扶起來。等我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村長竟丟了一只手臂。
他左邊胳膊齊肩而斷,隱約可以看見血肉里的骨頭,讓人觸目驚心。看傷口處的樣子倒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撕扯開的,還不停的往外冒著黑色淤血。
“阿貴叔,是我,小天!”我邊說著便扶著他靠著一旁的枯樹樁坐了下來。
“阿天!”他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我一聲,盯著我打量了半天,才稍稍放下戒備。
我見他面色蒼白,額頭上都沁著密密麻麻的汗珠,急忙從包里拿出繃帶幫他包扎。他傷的很重,如果不及時止血,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見狀,駱清云也趕緊上來幫忙了!倒是駱長風(fēng)仿佛是司空見慣,面無表情坐在一旁也沒搭話。
終于將傷口包扎完畢,村長似乎也緩過勁兒來。
他伸手拉著我,虛弱的說道:“阿天,你這娃子怎么進這山溝溝頭來哩,這里有鬼,就在那邊的彎子里,咱們趕緊逃命去吧?!?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
“沒事兒,阿貴叔。您看我們這兒好幾個人都在,沒事了!”我一把按住他,開口安撫道。
誰知,他依舊不依不饒,拉起我的手便想要往山下走:“天兒,這地方當(dāng)真待不得,你還是隨我下山去嘞!不然我們都要把命交待在這溝溝里頭啰。”
“阿貴叔,到底發(fā)生了啥?你咋會到這兒來?”我微微掙脫了他的手,忍不住的開口問他。
這里是山脈最深處了,是我們村里人絕對不會踏足的地方,我不明白村長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落得如此下場。
聽見我發(fā)問,村長懊悔不已的拍了拍大腿,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是昨個兒聽村里的劉老頭說山里出了野豬,把他家的苞米地都糟蹋了。所以今兒天還沒亮,村長便帶著獵槍牽著兇猛的狼狗進山里來了,準(zhǔn)備把那禍害莊稼的野豬收拾掉。可這進山搜尋的大半天,野豬沒見著,卻看見一只肥肥的獐子。
那獵狗生性兇猛,聞見獐子的氣味,順著它便是好一通撕咬追趕,獐子拖著被狗咬瘸了的后腿,還硬生生的跑過了兩個山頭。
眼看獐子還在拼命的往里跑,村長這才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深入大山腹地了,急忙想著退回去。
于是他趕緊吹響哨子招呼著獵狗,可平日里訓(xùn)練有素的狼狗這次就跟瘋了似的往里竄,任他發(fā)號施令就是不聽使喚,無奈之下村長也一路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