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慕姐吃驚的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蘇子曾主動提起了身世。蘇子曾和她一樣,都不喜歡提起家人或者是過去,所以,慕姐一直以為她只是和家人不和,離家出走的叛逆大小姐。但方才她提起家人時,語氣里帶著的不舍和眷戀卻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
而老婦人則是深深震撼于她的那句“得體下的個人風(fēng)格,”一直以來,老婦人都以為,所謂的得體就是一套固有的模式,如女人永遠(yuǎn)不應(yīng)該在異性面前坦胸露乳,在同性面前,則應(yīng)該保持端莊大方。
蘇子曾的話指出的正是她家夫人這一次讓她來莫城的初衷。“安妮,時代已經(jīng)不同了,”老婦人想著夫人換上了輕便的擊劍裝,像個男人一樣在擊劍場上揮汗如雨。
“你到莫城去,去邀請溫家的大小姐來參加舞會,同時,也物色下,是否有必要增加些新血液進(jìn)來,要知道,z國已經(jīng)成為了世界新的經(jīng)濟(jì)文化中心,而莫城也已經(jīng)成了z國的中心舞臺之一?!狈蛉死涞?fù)糁辛藢κ质种械呐鍎r的神情,和眼前的少女如出一轍。
“您是?”老婦人訥訥地問道,她要離開的步伐也停了下來,又坐了回去,手中又捧起了那杯溫度恰好的紅茶,也許是天氣太熱了,就算是劣質(zhì)的紅茶入了口,也是可以解渴的。
“蘇子曾,”慕姐替她回答了。
老婦人的腦中電光一晃,蘇子曾,姓蘇,這個名字,不正是?老婦人連忙取出了手中的小坤包,從里頭取出了一個燙金的小信封,遞到了蘇子曾的手上,信封上,寫著一個渾圓的阿拉伯?dāng)?shù)字,編號是20。
“蘇子曾小姐,你已經(jīng)被邀請參加伊芙舞會,成為第二十位參加伊芙成人禮的名媛。”老婦人說話的口吻,和蘇慶長很相似,都是天生的一副指使人的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這讓蘇子曾感覺有些不快。
“收下,”不等她回絕,慕姐握緊了蘇子曾,手好像喝多了酒一樣,打著顫,蘇子曾從來沒見過慕姐這樣激動過,她甚至不計較老婦人先前的出言不遜,立刻和她攀談了起來,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
送走了老婦人后,慕姐立刻要求蘇子曾關(guān)了店門。“愛慕”是很少提早歇業(yè)的,蘇子曾關(guān)了門后,又被慕姐叫住了。
見蘇子曾還是一臉摸不著頭腦的表情,慕姐忙搬出了酒柜里的一瓶舍不得開封的好酒,給她滿滿地倒上了一杯,滿杯的古酒好像一塊瑪瑙色的琥珀,將慕姐的笑容無限倍地放大:“子曾,恭喜你,成了伊芙成人禮的一員,我也提早預(yù)祝你,正式躋身進(jìn)了世界級名媛的殿堂。”
蘇子曾被這頂“世界級名媛”的大帽子壓得有些恍不過神來。在她已經(jīng)消失了,或者該說是即將到來的最輝煌的人生的筆墨中,第一筆就是她和杭一邵的世紀(jì)婚禮,那時,蘇杭兩家的財力和宣傳,將她打造成了世界級的暴發(fā)戶。第二筆,則是在蘇比拍賣會上,她砸自己的錢買自家的拍賣品-黃之戀。第三筆,雖然蘇子曾沒有親眼看見,但應(yīng)該是她在父親的葬禮時,羞愧自殺后,給世人留下的極不光彩的最后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