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豪并沒有刻意掩飾他的聲音,姚香歆聽到他的這一番話,神色頓時愣了愣,而鄭一帆則眉頭緊鎖,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李銳豪也不在意,嘿嘿的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根鑰匙,走到不遠處的一臺軍用猛士越野車前,咧嘴對著姚香歆笑道:“嫂子你和小萱坐一臺車吧,我和老大在后面跟著你就好?!?br/> 姚香歆螓首輕點,讓鄭萱坐在副駕駛,啟動車子離開了景尚花園,李銳豪保持車速緊跟在后面。
“老大,現(xiàn)在沒外人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李銳豪收起臉上那賤兮兮的表情,深黯的瞳孔圍繞著一股寒意,語氣極其嚴肅的開口道,他清楚鄭一帆之前說的小麻煩,一定不會有那么簡單。
鄭一帆劍眉微凝,把和李山的仇怨說了出來,他眼神里彌漫的殺意,看的李銳豪一怔,知道自己的老大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寧鄉(xiāng)市的地下皇帝嗎,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交給我吧,今晚我就送他下地獄?!?br/> 李銳豪沉聲道,那雙冰眸透出一道戾氣,別說一個小小的黑道人物,哪怕那些嗜血如命的軍閥,他都沒有放在眼里,就是心里有點困惑,自己的老大如果想要李山死,那應(yīng)該比碾死一個螞蟻還容易啊,為什么會說麻煩呢。
“先不急,他在寧鄉(xiāng)市屹立不倒那么多年,背后會有點勢力,我要的是全部拔除干凈,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命。”
鄭一帆淡淡的說道,李山的命他隨時都能取,但那樣只治根并不治本,唯有自己強大到讓人恐懼害怕,才能夠徹底解決掉躲在暗處的威脅。
李銳豪明白鄭一帆的意思,深邃鋒芒的眼神一沉,低聲道:“那很簡單,替代他的位置,成為寧鄉(xiāng)市地下勢力的一把手?!?br/> 鄭一帆瞇了瞇眼睛,顯然是默認了李銳豪的話,他雖然只想和妹妹過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但事與愿違,自己越是忍讓,就只會讓對方越步步緊逼,遲早有一天會牽連到自己身邊的人,就如同無辜受傷的孫曉曉一樣。
“老大,你變了……”李銳豪忽然出聲說道,以前的鄭一帆在他眼里,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男人,一個眼神都能發(fā)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現(xiàn)如今卻變得沉寂了。
“也許吧?!编嵰环樔轀嫔5恼f道。
“都怪那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歹毒,老大你就不會被開除軍籍,更不會被關(guān)進軍事監(jiān)獄!我真想闖進柳家殺了她啊!”
李銳豪暗紅著雙眼,狠狠的咬著牙,身上倏地籠上了一層嗜血的寒意。
鄭一帆沒有說話,只是他的眼神異常渾濁,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道:“都過去了,還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br/> “好!”李銳豪沉重的點頭道,不再提起那個在鄭一帆心中如禁忌一般的女人。
默默的開著車,李銳豪猶豫了片刻,驟然說道:“老大,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來寧鄉(xiāng)市,我老首長讓我來的?!?br/> 聞言,鄭一帆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李銳豪。
“最近有人在暗網(wǎng)上散布你的消息,很多勢力都蠢蠢欲動,據(jù)說不少殺手都潛入華夏了,老首長擔(dān)心你的安危,特意讓我來幫助你。”李銳豪說道,只不過他很清楚,這些人都是一群雜魚罷了,在自己老大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最危險的還是那幾個人物,他們似乎也來了。
“是嗎?”鄭一帆苦澀一笑,回想起自己當(dāng)初被判于永久監(jiān)禁時,老首長看自己的那種失望眼神,他的心微微刺痛。
“老首長還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你永遠都是他最驕傲的兵,永遠都是!”李銳豪臉色莊嚴道。
鄭一帆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人,除了妹妹鄭萱外,就是待自己如親人一樣的老首長了……
……
品云樓,著名的頂尖餐廳之一,位于寧鄉(xiāng)市關(guān)外的一座山腳下,占地面積2.5公頃,中央有一個人工小湖泊,上面種滿了荷花,水里也養(yǎng)了很多錦鯉,看起來非常幽靜清新。
露天停車場,姚香歆剛系下安全帶,李銳豪和鄭一帆就從軍用越野車里走了出來。
“嫂子這地方不錯,看起來挺休閑的,菜式應(yīng)該很不錯吧?”看著如同山莊的餐廳,李銳豪嬉皮笑臉的說道,完全看不出之前和鄭一帆交談時,他還是一副肅穆認真的模樣。
“我來過幾次,挺好的?!币ο沆Ъt唇輕輕笑道,只不過她柳眉微擰,第六感敏銳的察覺到,鄭一帆神色有點不太一樣了。
“那行,我們趕緊進去吧,我都快餓的前胸貼后背了。”李銳豪說著邁出腳步,大大咧咧的走在了最前方,姚香歆美目的余光在鄭一帆身上停留了小會,也和鄭萱進入了品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