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只覺得臉像是觸電一樣,傳來一道酥酥麻麻的刺激。
直到盛羨不動聲色的把手收回去,站直了身子,她才愣愣的回過神來。
她動了動唇,下意識地抬起手碰了碰剛剛被他蹭過的地方,上面依稀還殘留著他指尖的微涼,她心猛跳了一下,手又縮了回來。
捕捉到她這個小舉動的盛羨,別開頭看向了窗外。
室內(nèi)的氣氛有些凝滯。
過了不知道多久,盛羨清了清嗓音,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語氣略淡的問:“還回家嗎?”
雖然她不讓他問到底發(fā)生了點什么事,但他大概也能猜出來和楊絮有關(guān),和她家里有關(guān)。
“???”還停留在盛羨剛剛碰觸那一下中的陸驚宴,漫不經(jīng)意的應了一聲。
所以剛剛盛教授壓根不是讓她親她,而是她臉上沾了東西?
她是韓劇看多了吧,竟然會以為盛教授那舉動是讓她親他。
簡直是大型社死現(xiàn)場。
陸驚宴崩潰的一頭沖著桌子上栽去。
在她腦門快要磕在大理石桌面之前,盛羨抬起手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把她腦袋拎了起來。
陸驚宴回神,看了眼盛羨,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又做了點什么的她,更窘迫了。
她低著頭,目不斜視的看著大理石桌面里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輪廓,悶不吭聲。
盛羨倒是沒讓她太為難,垂著眼皮盯著恨不得把臉埋桌子里的小學生看了會兒,又問了一遍:“今晚還走嗎?”
陸驚宴張張嘴。
說真的,她發(fā)現(xiàn)盛羨這個人總是可以在很不經(jīng)意之間觸動到她。
就比方說現(xiàn)在,她也在想著,她等會兒從他家里走了,人去哪兒。
雖然大多數(shù)陸鴻程和陸洲不會回她現(xiàn)在住的那個別墅,但對她來說,那和他們家沒什么區(qū)別。
最起碼今晚,她是不想回去住的。
宋閑的房子是租的,還有別的室友,她不方便去打擾。
她單調(diào)到接近于枯燥的朋友圈里,僅剩的唯一的能找的就是陳楷,但陳楷還是個男的。
所以她從他這出去,她能去的就只有酒店。
一個人,開一間最好的房間,對著夜景,發(fā)呆一晚上。
和從前一樣,這么過一晚,或者過幾晚,然后再當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回家。
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她其實想過逃離陸家,她以前也在很難過的時候離家出走過,在外面飄了大概半個月,她又回來了。
不管陸鴻程把她當成什么,不管陸洲經(jīng)常是怎么利用她的,有他們在,她看起來還有個家。
至少她還能安慰自己,她陸驚宴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一個人。
盛羨見小學生呆呆的望著自己半天沒反應,垂著眼皮看著她:“還走嗎?”
陸驚宴收回視線,掩蓋住胸口那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慢吞吞的說:“可以不走嗎?”
盛羨今天出奇的好說話:“嗯,可以?!?br/> 說完,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但也不算晚:“去洗個澡,睡覺吧?!?br/> 陸驚宴哦了聲,站起身,跟著盛羨進了主臥。
他跟上次一樣,拿了件棉質(zhì)的白色t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