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黑著臉沒說話。
倒是床上的于秋一下子怪叫了一聲,一臉激動,掙扎了就要起來,卻被白戰(zhàn)紀(jì)按了下去,嗔怒道:“動什么動,給我好好躺著?!?br/> 于秋憤怒的指著那大漢,一邊說話一邊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少爺,就是他,就是他揍我的,我明明都道歉了?!?br/> “好了,別說話了,我知道了。”白戰(zhàn)紀(jì)站起身,看著二人,最終將目光定在華毓秀臉上,“怎么回事,為何他會在這里?”
于秋此刻又哪里躺得住,他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wèi),平常跟著一個不受寵的主子受盡了冷眼和刁難,平??目呐雠鲂〈蛐?,但卻從來沒有受過這么大的委屈,眼見仇人在即,立馬坐起身不說話就一直瞪著那大漢。
見那大漢還跟木頭一樣站著不動,華毓秀直接伸腳踢了他一下腿肚子,斥聲道:“站著干什么,你以為我叫你來當(dāng)模特的嗎,就你這五大三粗的,我還嫌棄你占地了,快點(diǎn)快點(diǎn),趕緊實施完從我眼前消失,?!?br/> 于秋的下巴差點(diǎn)沒掉下來,完全目瞪口呆了。
誰能告訴他,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不久前兇悍如虎的一個男人此刻竟然化身一條小狗了,而且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
白戰(zhàn)紀(jì)不由地眼眶一熱,原來如此。
原來她突然消失是為他的親人討回公道去了,只身一人的闖入了敵人陣營,以身犯險只為幫秋秋出氣,而他,居然不顧于她將她完全拋在了腦后,全然沒有想過,她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你沒事吧?!彼麗瀽灣雎?。
華毓秀笑笑,道:“我能有什么事?!?br/> 白戰(zhàn)紀(jì)卻是更加自責(zé)了,雖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但是要讓這個武功高強(qiáng)的大漢給秋秋道歉,想必花費(fèi)了不少心神,一個不好,她就會受傷,甚至更加嚴(yán)重。
不知為何,一想到她也會受傷,心里竟然有種異樣的情緒。
阿一憋了許久,最終朝著于秋彎下了他的頭顱,咬牙道:“對不起。”
華毓秀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過去,冷聲道:“你這是道歉嗎,你這是威脅,我告訴你,若不是我懷有身孕,不宜造太多殺謬,我分分鐘要了你的命?!?br/> 于秋完全傻眼了,愣愣的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對不起?!卑⒁贿@次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了一些,見身邊的女子沒有再挑他的刺,不用人提醒,自己攥緊了拳頭,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掄了一拳,鮮血頓時從嘴角溢了出來,可見下手不輕。
“這下可以了吧?!彼碱^都沒皺說道。
倒是條漢子,只可惜她還是看不順眼,撇撇手,不耐煩道:“可以滾了。”
阿一面色鐵青的闊步出去了。
華毓秀三步并作兩步趕緊把門關(guān)上,回來往桌上倒了一杯水喝掉,才將一直提著的緊繃的弦松下來,大大的舒了口氣。
白戰(zhàn)紀(jì)看著那杯子神色有點(diǎn)古怪,腦中莫名的就回想起來,第一次見面時,為了救她,他將自己試過溫度的茶水給她喝了。
而現(xiàn)在,她拿著的杯子,又是他喝過的,事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回到了差不多的起點(diǎn)。
思及此,他突然覺得臉上很熱,火燒火燎的,心里頭被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充斥著,理不清道不明的。
“嗚嗚嗚嗚……?!币坏揽蘼晫⑺亓怂季w,一回頭,自己家的侍衛(wèi)哭的稀里嘩啦在那里的。
他不禁好笑。
于秋一臉感動道:“丑丫,謝謝你,啊,嘴巴好痛。”
華毓秀哭笑不得,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別說話?!?br/> 于秋眼眶紅紅的,抽噎著,一直抹眼淚。
受了委屈,有人幫他出頭,這種感覺,真好。
白戰(zhàn)紀(jì)目光復(fù)雜的看向她,低聲問:“為什么這樣做,你都不怕嗎?”
華毓秀看向他,不以為然一笑,“別太感動,我只是別人怎么對我也怎么對別人罷了,我很謝謝你們能想著來救我,這份情,我領(lǐng)了?!彼酒鹕?,笑了笑,“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相反,我們可能惹上一個大麻煩了,我們這幾天還是小心謹(jǐn)慎一些為好,那些人,我可一個都打不過?!?br/> 白戰(zhàn)紀(jì)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微閃,聽到她的話,又不免失笑,道:“你膽子倒挺大,要知道那大漢,我也打不過,何況聽秋秋說還有十一個人?!?br/> “是啊,丑丫,你怎么做到的?!庇谇锶滩蛔⌒牡啄呛闷娴幕紫x,忍痛問道。
“你不要說話?!?br/> “你不要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