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山風(fēng)在呼嘯,積雪在灑落。
楊青抓著繩索,朝著下面速降。
其實本來不用這么麻煩的,但他并不想暴露修行者的身份,也只能按部就班的來了。
隨著不斷下降。
四周的景色也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純白的冰晶,變成了淺藍色。
而且,越往下,光線越暗。
下降了五分鐘后,依然看不到底。
楊青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面,只見巨大的裂谷口,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線天。
楊青深吸一口氣,繼續(xù)下落。
又降了一會兒,楊青終于踩到了地面。
他拿出手點,對著上面晃了晃,告訴貢布自己安全落地后,開始拿著手電掃射四周。
這里是一處非常狹窄的空隙。
只能容一人側(cè)身站著。
楊青拿著手電晃了一下四周后,朝著前方走去。
手電的光芒照在冰川上。
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行走在其中,宛若置身在傳說中的水晶宮一樣。
腳下留著水。
楊青踩著水,一邊走,一邊搜尋著修行者可能留下的痕跡。
走了十幾分鐘后。
前方廓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冰洞,鬼斧神工一般,出現(xiàn)在了面前。
冰洞兩側(cè),是堅硬的冰壁。
前方,一條萬年寒冰鋪成的臺階,一直向上。
臺階盡頭,是一座完全有冰塊打造的小屋子。
看到那屋子,楊青就知道自己找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踩著臺階,一路向上,等到了屋子前。他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坐著一個人,一個死去的人。
那人鶴發(fā)童顏,長須垂落。他穿著一身古人的長衫,頭上挽著發(fā)髻。
他的身周八方,插著八個小旗子。只不過,其中有一多半已經(jīng)損毀。
因為此地極寒,他的肉身依然完好。
看他的服飾,應(yīng)該是宋朝時期的人。
這是楊青修行以來,第一次見到同道中人。
只是可惜,對方已經(jīng)身死道消了。
楊青走到尸體邊,仔細的檢查著。
片刻后,他發(fā)現(xiàn)了尸體的頭頂天靈蓋處,有一個三寸寬的洞。
洞口周邊的頭發(fā)上,還有被燒焦的痕跡。
“這應(yīng)該是雷擊造成的!”
楊青心頭一凜,喃喃自語道。
而且看對方的肉身,應(yīng)該還是煉神期巔峰。
對方死于雷擊,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在渡元嬰劫的時候,死于天劫之下。
元嬰劫這么危險嗎?
楊青站在尸體旁,心里不免緊張。
此時,他已經(jīng)是煉神期。
如果修行順利的話,元嬰劫也不遠了。
那到時候,自己會不會也……
楊青臉色有些難看,眼前的這一幕,對他的沖擊太大了。
果然,就像是煉丹術(shù)上說的。
唯有成就金丹大道,不然一切只是虛妄。
他復(fù)雜的看著這具尸體。
摸了摸兜,抽出了一支煙點燃了。良久之后,他才平靜下來。
然后,他看到了尸體旁邊,留著一摞紙。
紙張已經(jīng)年久,微微泛黃卻很脆。
他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這摞紙。
他看著紙上的文字,確定了這是這位前輩留下來的親筆。
紙上寫了他的身世,他是北宋時期,開封府的一個秀才。因多次名落孫山,而對科舉心灰意冷。
后來,他潛心學(xué)道。并拜了一位道士為師。只是,那道士也只是初窺門徑。指點了他入道后,就有心無力了。
后來,他游遍天下,遍尋法門。
就這樣,他坎坎坷坷的度過了煉氣期,心動期,然后筑基,五十多歲的時候,他進入煉神期。于是,來到了這里,準備專心修行,沖擊元嬰。
后面,只寫了他每天的修行感悟,還有他為了渡過雷劫而做的各種準備。
然后,就沒有了。
看完這些,楊青輕嘆一聲。
對著這位前輩鞠了一躬。
隨后,他就開始整理這位前輩留下來的東西。
一枚玉簡,其中記錄了很多陣法,還有這位前輩對于陣法的理解注釋。
由此看來,他應(yīng)該是一名陣修。
難怪之前楊青用神識探查,卻被擋在了外面,原來是此地部有隔絕神識探查的陣法。
想到自己的院子,即將要開始裝修整理,這些陣法對于楊青來說,無異于天降甘霖。
楊青如獲至寶,連忙將其收入空間指環(huán)中。
一柄飛劍,質(zhì)量一般。
楊青也不嫌棄,也收起來。
還有尸體坐在屁股下的寒玉,以及他沒有用完,藏在箱子里的天材地寶,靈石,金銀珠玉無數(shù)等等,統(tǒng)統(tǒng)收起來。
收拾完后,楊青對著這位前輩鞠了一躬,轉(zhuǎn)身離去。
他的心里有些緊迫。
這位前輩準備的如此充分,最后也沒渡過雷劫。
自己呢,每天游手好閑。
除了盯著銀行卡里的不斷變化余額,好像真沒其他事兒了。
這樣下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