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門后,楊青發(fā)現(xiàn),三個年輕人姿態(tài)各異,吊兒郎當?shù)耐{著老頭孫繼海。
其中一人是個光頭,耳朵上還帶著耳釘,身上穿著破洞牛仔褲,也不知道這大冬天的冷不冷。
其余二人,一人留著綠色短寸頭,手里拿著一塊板磚,目光不善的打量著孫繼海的后腦勺。剩下一個,是個長毛,背著一個背包,手里還捧著一疊厚厚的財神油印畫。
“咋地,老東西,活膩歪了是吧!”
光頭叼著煙,斜視著孫繼海道。
孫繼海氣壞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沒禮貌的年輕人。
“你們給我滾!”
孫繼海指著下山的路,氣呼呼的說道。
“臥槽!”
光頭大怒。
不過,就在這時。
楊青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干嘛呢?吵吵鬧鬧的?”
從東?;貋砗?,楊青就換上了一身黑色皮衣。
他雙手插在兜里,叼著煙走了出來。
“師父!”
孫繼??吹綏钋嗪?,連忙躬身行禮:“驚擾了師父,還望師父恕罪!”
師父?
弟子?
哈哈,這對傻逼,是在拍戲嗎?。
光頭咧嘴笑著,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楊青和孫繼海。
孫繼海氣呼呼的說道:“師父放心,我這就讓他們離開!”
楊青擺了擺手。
剛剛他已經(jīng)聽的差不多了。
孫繼海這老頭,怎么說呢!
他一直生活在景觀設(shè)計學術(shù)圈,那是個遠離俗世瑣事的圈子。他幾乎沒和這些社會底層的渣渣們打過交道,更沒見過對方這種混蛋方式。
不過,楊青就不一樣了。
他就是從底層起來的,對方這種套路他見的多了。
楊青走到那光頭面前,看了他一眼后道:“你是送財運的?”
晉省過年的時候,都會有這種請財神的風俗。
不過買財神畫,可不能說買,而是要說請。推銷的人推銷財神畫也不能說賣財神,而是要說送財運的。
光頭一聽,上下打量了楊青一眼,豎起大拇指道:“哎喲,老板會說話。沒錯,我們就是來送財運的!”
楊青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后道:“正好,我家里大概需要二十多張,有了吧?”
“太有了!”
光頭眼睛一亮,心里都開始盤算起來了。
一張兩千,二十張就是兩萬,嗯?不對,是二十萬。
二十萬呢,光頭吞了一口口水,然后轉(zhuǎn)過頭對長毛道:“還等什么,給這位老板送二十張!”
“好嘞!”
長毛立即將手里的財神,點了二十張送到了楊青面前。
楊青對孫繼海點了點頭。
孫繼海接了下來。
交接的時候,楊青隨口問道:“對了,哥們,這附近你們都送了嗎?”
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棟還在建設(shè)中的樓盤道:“哪兒你們送了沒?”
“那地方我們可不敢去!”
光頭說道:“那是外面來的上市公司,過江龍,厲害著呢!”
楊青聽了,嗤笑一聲。
果然就是一群地痞無賴。
欺軟怕硬!
隨后,楊青從兜里掏出了一張五十塊,遞給了光頭:“一張兩塊,二十張四十,諾,給你五十,不用找了,這大過年的,不容易,你瞧瞧,鼻涕都凍出來了!”
光頭一臉的笑容瞬間變得陰狠。
“你他嗎是在玩我嗎?”
光頭一把打掉楊青手里的錢,兇狠的盯著楊青說道。
“怎么能這么說呢?”
楊青一臉我就是在玩你的表情道:“一張進價不到一塊,我給你五十已經(jīng)是個給你臉了,知不知道傻逼!”
“臥槽……”
光頭瞬間大怒,一拳砸向楊青的臉。
楊青嗤笑一聲,一把扣住了他的拳頭。
五指輕輕用力,光頭臉色頓時變了。
他嗷嗷的叫著,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綠毛和長毛看到這一幕,立即沖向楊青。但剛起步,就被他們身邊那個老頭子,一記窩心腳,踹趴在第。
這老頭什么來路啊。
綠毛捂著小肚子痛的臉色發(fā)白,心里無奈道。
“嗯?”
楊青依然不松手,依然在加力。
“大,大哥,我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
光頭跪在地上,另一只手端著手腕,結(jié)結(jié)巴巴的求饒道。
“你哪兒錯了?”
楊青恥笑道:“你不是挺厲害點的嗎?你這么厲害怎么可能錯了?”
“不不不!”
光頭疼的都快暈過去了,他臉上冷汗津津,嘴唇都發(fā)紫了??拗箴埖溃骸皩?,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錯了!”
“那錯了該怎么辦呢?”
楊青盯著光頭耐心的詢問道。
“我,我走,我們走,我們再也不來了!”
光頭連忙說道。
哈!
楊青氣的都樂了。
他一腳踹在光頭臉上,將其踹的劃出去五米遠,然后欺身而上,又是一腳將其踹的面朝下,在黃土地上滑出去。
光頭一臉的黃土,臉上更是被土里的碎渣渣劃出十幾道口子。
楊青左右看了看,從路旁的雜草堆里,撿起了一根廢棄的自行車輪胎。他雙手用力一蹬,啪的一聲,自行車輪胎直接被拽斷。
楊青單手拎著輪胎走過去,二話不說,朝著光頭劈頭蓋臉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