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當真要護著她?”將信紙放回到盒子里,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兄長還真的想要放她走?
“傾言,不要胡鬧!”他走過來,雙手扶住我的肩頭,低下頭在我耳畔輕聲地說,“她是冀州孫知府的女兒?!?br/> 嗯?他這意思應該是要讓我顧及一下這丫頭的身份,冀州知府,兄長現(xiàn)在的確是得罪不起。我是應該做回乖巧的傾言,聽他的話,為他考慮。
可是怎么辦?我心里又想知道我在他心中是有怎樣的位置。
“我哪里胡鬧,她分明撕了我的信件!”我抬頭,對上兄長的眼睛,用他才能聽到的聲音,“她可是知道我們的關系了。若是活著走出去,免不得多嘴,以后怕是會給兄長添堵!”
他聽完臉色一變,眼里也是不敢相信,我知道這眼神代表著什么。當初蘇澈瞞著我他蘇老板的身份,我得知一切時眼里也是這種情緒!
“哥?”他頓在那里,我好心開口叫他。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眼波一轉,嘴角扯出愉悅的弧度。
“怡香,跟著我!”他轉身就帶著已經(jīng)傻了的某人要出門去。
“恭送王上!”
我跪在地上,頭輕輕碰到地面。忽然有一陣風吹過來,呵,一陣暢快!段娘一會就走進來扶我,應哲還跪在地上。
“你也起來吧!”我坐到椅子上,捧起放到桌上的盒子。
“卑職,拜見公主!”
倒是個實誠的人??!
“你見誰叫過我公主?叫小姐吧,王上也不希望你這樣叫我!”
“可是,”他還想要說什么,段娘將食指豎起放到嘴邊,讓他不要再說。
“你方才也看到了,王上都是要顧及小姐的,你一個侍衛(wèi),小姐讓你怎樣就怎樣,還能有什么異議?惹得小姐不高興,后果是你可以承擔的嗎?”
“多謝教誨,卑職領教!”說著,他又在地上磕了個頭。
“罷了,你出去吧!”打開手中的盒子,里頭信件整整齊齊,上頭還堆著方才我從地上撿起的碎紙。
他應聲就出去,也將門關上。
“小姐,剛才是段娘多嘴了?!蔽乙粫r不知她在說什么,仔細想過一番才明白。
“無妨,這院子里的事情向來都是你打理。你知道的,我也無心管這些。”伸手將盒子里的碎紙拿出來,一片片平整的鋪開。
“今日小姐真是威風,教訓了那個孫皇妃,諒她以后也不敢再欺負我們!”
“自然是不能了。”她能否活過這個月,都是個問題。
“小姐以后要一直這樣,宮里也沒人敢招惹我們!”段娘伸手給我捏著肩膀,我側頭恰好看見她手上的傷口。
我自然是知道她每日在外頭都受著欺負,每次去膳房都是要受人排擠,先前是我不懂事,如今萬不會再讓她們?yōu)槲以谶@宮里受苦!
“小姐,我?guī)湍憧纯催@信還能不能復原?”
“不用了,碎了就是碎了!”深吸一口氣,將紙屑裝到盒子里。
“段娘,將這盒子收到里頭的箱子里吧!”說著我把盒子遞給她,“飯也冷了,還要麻煩你再去一趟膳房!”
“小姐肯吃飯是好的,段娘這就去!”她急匆匆就跑出去,我也看見她眼里的淚花。看來我這些時候的確是不懂事,讓她太過擔心了。
她著急著為我準備晚飯,將盒子的事情都忘了。罷了,還是我自己去放吧!
第二日,婉清急匆匆過來找我,看這樣子,應該是聽到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傾言,孫皇妃昨夜來找你了?”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
我正在用早飯,段娘從膳房端來的瘦肉粥,還有兩籠湯包,幾碟下飯的小菜。這些給我一人吃自然是多了,段娘應該是見我好容易有了食欲,才一時端了這樣許多!
好在婉清來了,兩個人這些可是剛剛好!
“婉清,你也吃些?”我夾起一個湯包,抬頭揚聲說道。
她看我這樣子就知道昨夜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忍不住笑出聲,梅姐走近為她拉開椅子。
“我竟不知道,你的伙食這般的好?”她一坐下看了眼桌上,就忍不住要編排我。
“皇妃可不要拿我開玩笑,我這兒窮鄉(xiāng)僻壤可比不得你那!”
“你呀!自己選的地方就嫌棄了?”
“那倒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從哪里學來這種話!”
“話本??!”我故意說得輕松,話音還微微上揚。她聽在耳里,又是笑了好久,我也忍不住,跟著她笑了一會,才想起早被我放在醋碟里的湯包。
用筷子夾起,輕輕咬開一層皮,已經(jīng)放了一會,里頭的湯正是溫熱,嘗一口就覺得飄飄欲仙。在沾一點醋,連皮帶餡一同咬下,真是想不通,這樣好吃的東西,怎么先前就沒有食欲如何也吃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