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夜晚,正是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際。
吳申摟著舞衣躺在床上已經(jīng)安穩(wěn)的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而在對面的房間,雪乃睡得并不是相當安穩(wěn)。緊閉著雙眼,似乎沉浸在噩夢之中。
夢境里,早晨雪乃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雨音的痕跡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陽光的照耀下,空氣中飄散著的無數(shù)灰塵現(xiàn)行,給畫面視覺鋪上了一層朦朧模糊的感覺。
“雨音?”雪乃嘗試著輕聲呼喚,但回答她的卻只有永恒的沉默。即使她找遍房間,也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有關(guān)她的蹤跡。
“吳申,你見到過雨音嗎?我找不到她?!鼻庙懥藢γ娴姆块g大門,雪乃盡量讓自己保持冷漠的表情,但仍舊遮蓋不住她臉頰上的焦慮。
“雨音?那是誰?。吭趺磸膩頉]見你提起過?”吳申剛剛睡醒,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疑惑的問道。
“你忘了嗎?我的妹妹,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雪乃蹙了蹙眉頭,心里感覺空落落的,不由自主的產(chǎn)生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雪乃你不會睡蒙了吧?你不是只有一個姐姐陽乃嗎?什么時候又多出了一個妹妹?”吳申一臉懵逼,撓了撓頭發(fā),詫異的盯著雪乃。
“你不記得了?”雪乃微微后退兩步,她突然覺得眼前的吳申十分的陌生。
“什么不記得了?雪乃你不會是生病了吧?腦子燒糊涂了?需要去醫(yī)院看看嗎?”吳申擔憂的伸出手,想去試探她額頭的溫度,看看她有沒有發(fā)燒。
“不必了……”雪乃搖了搖頭,拍開了吳申伸過來的手,語調(diào)冰冷的可怕。
緊接著,雪乃試圖找人來證明雨音的存在。然而除了她自己,她找不到半點雨音存在過的證據(jù),除了吳申舞衣,竟沒有更多的人知道過她的存在??蓞巧旰臀枰?,也早已忘卻了雨音。仿佛這個人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難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雪乃愣住了。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
“我……好像又變成孤單一個人了。不過無所謂……以前一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只是回到了從前而已。”望著空空如也的租房,雪乃自嘲著說道。
她是為了雨音才從家里搬了出來??捎暌羰й櫍齾s不能告訴姐姐,不能告訴家人。雨音就像是無垠之水一般,存在過一段時間,便自然而然的消逝了,沒有在世界上留下半點存在的痕跡。
“現(xiàn)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本驮谘┠丝煲艞墸蛩惆堰@一切都當成一場夢的時候,清脆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隱隱約約之中,雪乃仿佛看到了一顆如同光之卵的球體,在一片黑暗的包圍束縛中,散發(fā)著耀眼奪目的光輝。而在光芒的映照下,黑暗的背景之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模糊的圖像。
在其中一副圖像中,雪乃看到了雨音的身影,于是她拼命的向那個方向伸出手,在觸及到的一瞬間,她猛的睜開雙眼,從噩夢中蘇醒了過來。
“是夢嗎?”雪乃的胸口如同風(fēng)箱般劇烈起伏著,睡衣也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盡管剛才確實只是做夢,但她卻有一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就好像她真的看到了一顆光球,看到了那神秘的一幕。
雪乃剛一醒來就下意識的尋找雨音,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雨音居然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床邊硬撐著,一直保持著清醒。幼小的身體如同暴風(fēng)雨中的小樹苗一般搖搖晃晃。
“雨音?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覺?”雪乃觸摸到雨音的一瞬間松了一口氣,但看到雨音的異常心里又泛起一絲擔憂。
“抱歉,母親,我不是故意的?!庇暌艮抢∧X袋,因為熬夜顯得無精打采。
“這種事我又不會責備你,發(fā)生什么了嗎?”雪乃的聲音比較偏清冷,所以她輕輕的說著,特意讓自己的語調(diào)變得柔和一些。
“我……我睡不著?!庇暌舻拖骂^,兩只小手打著圈圈,臉色微微紅潤。
“怎么睡不著?”雪乃摸了摸她的腦袋,耐心的問道。
“每次我睡著以后,都會夢到自己當初消失時的景象,然后一瞬間就會被驚醒,我怕再做噩夢,所以不敢繼續(xù)睡了,又害怕打攪母親休息,所以沒有叫醒母親?!?br/> 事實證明,雨音雖然很聽話懂事,讓人放心省心,但終究還是年幼的小孩子。
“真是傻孩子……”雪乃嘆了口氣,“這種事你不和我說,只會讓我更擔心而已?!?br/> “我不是說過嗎?我自己就是可有可無的替代品,所以我不想讓后來人再有同樣的遭遇。
下次不要再繼續(xù)這樣了。”
“嗯,我明白了?!庇暌羰质_的點點頭。
“來吧。”雪乃跪坐在床上,向雨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母親?”雨音稍微楞了一下,歪著頭不知道雪乃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睡不著嗎?過來吧?!毖┠说穆曇綦m然淡漠,但此刻卻帶著一種特殊的溫柔,臉上還帶著一絲淺笑。
雨音似乎明白了母親想干什么,猶豫之間上前爬了幾步,最后直接小腦袋趴在雪乃的膝枕上,小腦袋還搖晃了幾下。
“放心吧,我?guī)湍闶刂?,噩夢絕對不敢再降臨的。”雪乃握住雨音的小手,聲音無比的堅定,“如果再有消失現(xiàn)象發(fā)生,我就直接去敲吳申家的大門?!?br/> “嗯……”雨音微微點頭,貼在雪乃柔軟溫暖的大腿上,她懸著的心頓時放松下來,困意也在一瞬間席卷而來。漸漸地,雨音閉上了雙眼。
“母親……父親……燒麥……好吃!”睡夢之間,雨音呼吸平均,沒有再被噩夢困擾,反而露出幸福的微笑,發(fā)出陣陣夢囈。
“小埋……小麥?什么東西?好像是吃的?”雪乃模仿著雨音的發(fā)音,低下頭注視著雨音幸福的面孔,陷入了一陣沉思,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因為怕自己移動驚醒雨音,所以雪乃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這一夜,雪乃無眠。
…………
第二天清晨,吳申還沉浸在美夢之中。門外突然傳來猛烈而急促的敲門聲。
“嗯……嗯?”吳申睜開雙眼被敲門聲吵醒了過來,爬在一旁舞衣也蠕動著小身子,不過似乎睡的比較沉,所以并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