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修沒回話,只唇角含笑的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反而轉(zhuǎn)過了身子。
葉晗月剛想暗罵皇甫修小氣吧啦,不捎就不捎,可是轉(zhuǎn)而她就傻眼了。
“順風(fēng),你親自將這位夫人護(hù)送到京城,安排好住處?!被矢π薹愿劳觏橈L(fēng),再謙和的看著那女人,說道:“多謝夫人今日相助,還牢你在城中小住幾日,此案只怕還需要夫人的證詞?!?br/> “不妨事,不妨事,我們娘倆還得多謝小王爺呢?!蹦桥朔讲挪艔氖媲宕煽谥械弥媲八局说纳矸?,原本鄉(xiāng)下之民見到城中的大人物,都難免會有個手足無措,可皇甫修一路待人甚是謙和,這女人倒也不怕。
女人抱著孩子行了個大禮,就被順風(fēng)扶著上了馬車。
“小王爺,你讓人將馬車趕走了,那我們呢?”葉晗月當(dāng)著那女人的面,實在不好插嘴掃了皇甫修的面子,待馬車一走,她抬腳一步就站到了皇甫修的身側(cè),“你該不會是要我陪你走回去吧?”
要是換成旁人站在這,她決計不會有這種近乎弱智的想法,可換成皇甫修就兩說了,自古有錢有權(quán)的,想法都與人不同,誰知道他這是玩的什么鬼。
此地距離京城城樓之下,少說也要走上半個時辰,這要是走回去,腳底還不得氣泡。
皇甫修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竹筒一般的東西,只輕輕一拉,一道紅光竄向了空中。
即便是青天白日,這道光也是耀眼的很。
葉晗月知道這是古代人常用來發(fā)暗號的東西,只是頭一次見到白日里還能如此耀眼的暗號,著實好奇。
“小王爺,你這個可以借我一個嗎?”她也想研究看看,指不定以后回去了,下一本書里能用到制作它的方法。
“沒了?!被矢π薜_口,黑瞳眸子里藏著些許戲謔,“你若是想要,跟本王回王府,你想要多少給你多少?!?br/> 想要多少給多少?這種玩意要多了指不定哪天就爆了,況且,這種時候她還是先回舒府合適,免得跟剛才那樣她再次被舒家人遺忘了,那她這番費(fèi)勁心力就算打了水漂了。
“小王爺,我就是想看看,你這既然沒了那我就不看了。”
葉晗月抬頭四處瞅了瞅,一是掩飾尷尬之色,二是想看看周圍能否有個趕路回城的車子,她可不想跟著個王爺走回去。
她才看上幾眼,就發(fā)現(xiàn)一輛馬車正朝著她這邊跑過來,馬車跑的很快,車后卷起的灰塵,白蒙蒙一片。
“小王爺,快看,有輛馬車?!?br/> 葉晗月一喜,不等皇甫修作答,自己先一步跑到馬路中間,伸開雙臂開始攔車,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皇甫修看著她此舉嘴角的笑意揚(yáng)的有多高。
馬車方才還只是一個圓點(diǎn),此時跑到近處,那全貌即便染了灰塵,倒也能看清楚這是輛富貴人家的馬車,而且,葉晗月還覺得這馬車很眼熟。
“小王爺,這不是你的馬車嗎?”
葉晗月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傻子,皇甫修方才發(fā)暗號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想到,他青天白日發(fā)暗號的緣由?他將唯一的馬車讓人的緣由?還有之前的馬車為何是一輛普通馬車?
這些方才她都忘記去注意了。果然,換了副皮囊,這腦仁也換了,她也不想想,王爺有自己走路回家的嗎?
“嗯,本王并沒說這不是本王的馬車?!被矢π迚褐┬σ?,唯恐給葉晗月逗弄的不肯和他同坐了。不等葉晗月作出反應(yīng),他又道:“還是先上車吧,你家小姐可是等著你呢?!?br/> 葉晗月一頓無語,暗暗甩了個白眼出去,然后直接無視皇甫修伸過來的手,自己抓著馬車車桿跳了上去。
車身慢慢動了起來,車外頂棚之下懸掛著一串串淡黃色的流蘇,也不知是風(fēng),還是因為車身的動作也隨之晃動了起來,一切靜謐美好,仿佛隨著車速的減慢,時間的流速也隨之慢了下來。
葉晗月坐在車窗邊,看著城外這一片樹連樹、山連山的遼闊遠(yuǎn)景,懸了一夜的心才總算是落了下來。
如今舒清瓷已然被舒老爺綁了回去,只要她人還在舒家,就算她一時傷心難過走不出情傷,她也有機(jī)會勸說舒清瓷,如此一切都還有回歸原書的可能。
固然一夜沒睡,心累如潮,今早的結(jié)果能得了個好結(jié)果,她也是高興的。
“小月?!?br/> 皇甫修自打上了馬車,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葉晗月,可葉晗月即便明知皇甫修在看她,她也只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并不想先一步開口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