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太陽已經(jīng)高掛,窗外是明媚炙熱的陽光。
“喲,現(xiàn)在才吃早餐呢?”
林彤正在喝粥,耳邊傳來柳惠陰陽怪氣的聲調(diào)。
抬眼,看見柳惠充滿笑意站在她不遠處,身后還跟著拿著一袋蘋果的許雯溪。
“你來干嘛?”林彤抬眸瞥了柳惠一眼很不客氣道,喝粥的動作并沒有停。
柳惠與許雯溪自行坐在了沙發(fā)上,絲毫沒有因林彤的話有半分尷尬。
“這老太太呀,最近身子骨不是很利索,你也知道,她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所以,叫我來看看你的情況?!绷萋N著腿,說著輕笑了下。
林彤放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抓住被子,隱忍道:“看夠了?門口在前面?!?br/> 她的動作,柳惠自然瞧見,眼底的笑意越發(fā)濃烈。
以前,馮莉還在許家時,因身份低微,許老太太看不上眼,鄭多嬌性子膽小怕事,說白了,也是上不得臺面,就她在許老太太跟前吃香,林彤一來,分走許老太太的關注,兩人私底下爭鋒不斷,林彤沒少給柳惠下絆子,這下,看她怎么狂!
“我好歹也是關心你,你說你怎么這么不領情?”
“關心?我不需要?!绷滞畟饶樋催^去,咬牙切齒道。
柳惠擺明就是在看笑話,許老太太哪里是不便前來,分明就是看她孩子沒了,不想來,許家人的冷血無情,她倒是領教徹底。
“你說這女人啊,一旦生不了孩子,那以后可得怎么辦?”柳惠揚起微胖的臉龐,似思考道。
“什么意思?”林彤覺得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底蔓延,柳惠似乎話中有話。
“怎么?你還不知道?”柳惠微微詫異了下,難不成林家還沒有把林彤失去子宮的事情告訴她?柳惠張口就要說出,畢竟,看著林彤抓狂,也是一件特別爽快的事,剛準備開口。
“出去!”門口傳來林天海的怒斥聲。
柳惠微縮了下身子,到底是一個女人,被林天海這樣怒吼,心里也是發(fā)毛。
“吼什么吼,我們走?!绷萋曇粲行╊潉?,拉著許雯溪往外走,有些落荒而逃。
“哥,她說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事瞞我?”林彤轉向林天海,目光呆滯道。
許宏俊的躲避,許老太太的冷漠,柳惠的嘲諷。
這一切,都在暗示發(fā)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林天海別過眼,“別亂想,圓圓來看你了?!?br/> 說著,余圓圓走了進來,今天,她穿著簡單的藍色圓領裙子,搭上低跟高鞋,倒是難得的樸素打扮。
余圓圓望著病床上的林彤,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林彤素來張揚,嘴唇要畫最艷的顏色,粉底要打到最精致,就連眉毛也要畫上半個小時,然而此時她面容憔悴,身上也不見打理,露出幾分狼狽,穿著病號服,斷著的腳,還高掛著。
余圓圓突然覺得眼睛癢,鼻子發(fā)酸,她是那么冷血的一個人啊,和余輝離婚,從來不曾顧忌她的感受,那時她才初三,馬上面臨中考,她常常在想,林彤到底想過她沒有,就忍那么一個月,一個月都不行,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和余輝離了婚。
這一次,又瞞著她結了婚,在餐廳,自己就想和她吃一頓飯而已,遇到她新婚丈夫,她的媽媽,說她是親戚的女兒,她氣、她怒、她恨。
甚至發(fā)誓,永生不再相認。
腳,似有千斤重,叫余圓圓如何都抬不開,像雕塑般,站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