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戰(zhàn)場已經(jīng)清理完畢了?!?br/>
“哦,講?!?br/>
戰(zhàn)場清掃完畢,做為每一次的清掃負責(zé)人,林文遠總是第一時間來匯報。
“咱們打成輕傷的不算,總得有好幾百人,現(xiàn)在走的差不多了。重傷有一百七十余人,都不能自己行走,現(xiàn)在或是攙扶,或是擔(dān)架抬著,也是叫他們帶走,至于怎么治傷,怎么叫他們?nèi)?,或是置之不理,那是登州的事,我想我們可以不理?!?br/>
“這個且再說,”張守仁微笑道:“你繼續(xù)說下去?!?br/>
“嗯,是的,大人。”林文遠又接著道:“當(dāng)場被我們打死的有三十一人,這個,刀槍無眼,雖然咱們是留手了,不過這些營兵兄弟命真不好?!?br/>
“死者我們來處理吧,丟給丘大帥,太叫他難看了?!?br/>
“是,那么我來安排人手去做?!?br/>
此時張世福也跟了來,他是總旗試百戶,很多雜務(wù)就是由他來做。
現(xiàn)在浮山這邊已經(jīng)有了良好的氛圍,大家都愿意做事,也愿意多做事,不怕?lián)?zé)任,也不怕做錯。
反正凡事是張守仁把關(guān),總負責(zé),大家努力效力向上,張守仁都會看在眼里。
這樣就有一種良性竟?fàn)幍姆諊鰜恚幌髣e部明軍或是官場,互相踩乎都來不及,哪里會多做事叫人家多抓把柄。
現(xiàn)在的大明官場就是這樣,多做多錯,不如少做,少做就不如不做。
當(dāng)官幾年,任事不理,連狀子也不接的,就是好官和清官,只要不出有傷風(fēng)化的案子,比如亂lun,不孝,考評就是一定是上等甚至是卓異。<>
當(dāng)幾年官,連衙門也不肯修一下,門前道路坑坑洼洼也不會修理的父母官,大有人在。
張守仁這里不同,只講做事,不講做官。他的小團體剛形成,他一個人就督促的過來,也管的過來。
將來攤子大了,監(jiān)查系統(tǒng)一定要立好,規(guī)矩要立好,否則團體就會失去戰(zhàn)斗力。
除了做事的氛圍好,還有一個良好習(xí)慣,就是遇事大家一起商議,集思廣益,這樣下屬的主觀能動性強,遇事會主動,不需要張守仁事事指示,這樣省了很多心。
比如當(dāng)初就說好,張世福是副手,雜務(wù)什么的,張世福就多負責(zé),此時不需要張守仁太操心,這個總旗肯定會把尸體處理的很好。
張守仁把處理尸體的事?lián)饋恚彩桥虑鹄趷佬叱膳?,真的要和他撕破臉硬干?br/>
活去一幫活的,好歹都有口氣,這要給丘大帥送回去幾十具尸體,這個臉就打的有點重,當(dāng)心會打腫了。
這個尸體,留給府縣來處理,也是落人口實,就算上頭不追究,也不大好。
不如現(xiàn)在就搬抬出去,找亂葬崗給埋掉,大家省心省事。
上頭的那些官老爺們,自然也就不會主動出來找麻煩,這也是張守仁給官爺們省了一番口舌了,算是會做事了。
“這一回繳獲還不錯?!闭f到繳獲,林文遠就眉飛色舞了。
浮山的人真是一群窮瘋了的瘋子,每次殺人,連衣服都開剝下來,漿洗干凈了,一樣能穿,堡中的人穿這些死人的衣服,一個個還樂呵呵的,根本不曾有人嫌棄什么。
這回這種“剝光豬”的事情肯定不能干了,不過光是繳獲的武器,也很可觀了。<>
十一套鐵甲,三百多套皮甲,這些就很值錢了。
鐵甲市價是一百多兩銀子,十分昂貴,皮甲要便宜的多,也得三四十兩才能弄一套。北京和南京的武庫,儲藏的鐵甲幾乎沒有,不過皮甲還有不少,各地的駐軍將領(lǐng),要給一成的費用,才能在武庫領(lǐng)甲胃,這簡直是開玩笑,這些人為朝廷打仗,軍餉不足,領(lǐng)甲胃刀槍還得自己掏錢……肯去的才是活見鬼!
“鐵甲十一套,皮甲三百四十七套,完整的鐵頭盔一百七十五個,鐵手套七副?!绷治倪h的聲音悠長動聽,一邊的人聽著這些數(shù)字,都是笑的合不攏嘴。
“長刀一百七十,腰刀二百三十五柄,短刀六十七口,劍十一柄。還有斧、锏、狼牙棒等加起來一百三十多,鐵弓五十五柄,箭壺六十一……大約就是這些了?!?br/>
這個繳獲,確實豐厚。
官兵不象海盜和鹽丁,身上最豐厚的戰(zhàn)利品就是銀子,營兵多半窮的叮當(dāng)響,就算不窮,也沒道理開剝搶銀子,雖然剛剛浮山兵丁們的眼神著實不善,不過還是放這些營兵安然無恙的去了。
雖有不少人覺著可惜,不過當(dāng)著幾千登州人的面剝營兵的光豬,確實是不大妥當(dāng)。
但武器就是豐厚的回報了,這么多繳獲的武器,加起來所值最少幾千。雖說張守仁現(xiàn)在不差這幾個小錢,但省工省力,有的武器很好,直接能用,有的重加淬火鍛打,也是要省不少力氣。
親丁人數(shù),過一陣一定還會增加,以張守仁的想法,半年之內(nèi),把親丁增加到一營人,也就是兩千人左右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