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劍刺入葛文德的肩膀,兩人短暫僵持在原地。
“你也并非是鐵板一塊,是可以被打倒的。瞧,同樣是紅色的血液,你與普通人有什么不同?自命不凡?”
“住口!”
葛文德的情緒突然像噴發(fā)的火山,丟開手中的一把劍,不顧肩膀的血狂飆一手擒住了艾吉奧的脖子,震裂大氣的透明光罩逐漸收縮到手上。
艾吉奧的處境突然變得十分危急,然而他卻沒有打算掙脫,驚人的殺意一發(fā)不可收拾,瞳孔被染成狂暴的紅色,如在地界走出來的修羅。
“該憤怒的是我才對!”
風語相助,盛怒之下艾吉奧刺出殺勢溢滿的一劍,然而目標卻是相當明智——袖劍刺穿了捏著他脖子那只手的手腕。葛文德面龐扭曲使不上力,眼中的怨怒卻有增無減。艾吉奧彈腿勾踢他的下巴,一腳將他飛了出去。
葛文德沒有任何緩沖地摔在地上,骨頭砸地有聲,一頭清爽的金發(fā)相當散亂,一時間沒有了動靜。
艾吉奧一個翻滾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阿泰爾之劍,風暴般的攻勢呼之欲出,一圈薄薄的旋風圍在他的腳邊。
“下去賠罪吧,對你的敵人,也是對你自己的同僚?!?br/> 綿密如網(wǎng)的破風斬擊為瘡痍的佛利帶來洗禮,每一道都有狂風的迅猛與殺意的狂暴。從藝術上的角度來講,艾吉奧像是一名執(zhí)筆揮毫的速寫大師,雜亂無章的劍路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逐漸拼湊出一副秋風掃落葉的畫。
最后的絕命一劍化作驚鴻,將前時劍光里蘊藏的殺意二次被激發(fā),殘紅遍布被余波斬得七零八落的這片區(qū)域,淡淡的猩紅光網(wǎng)如青煙般消散。
艾吉奧將劍放下,盤腿坐在原地。他以讓自己此刻幾乎難以呼吸的劍技請來了死神,讓它收割掉葛文德那骯臟的魂魄,他確信對方已經(jīng)被擊殺,自己也再無力氣作戰(zhàn)。
“requiescatinpace(安息吧)”
蒼黃的沙土氣息忽然迎面拂過,全身像是土地干旱般長滿裂痕的葛文德突破了艾吉奧身旁的那層清風。
“就這種程度?”
“法克……”
咚!
葛文德盛怒下的一擊,崩天震地的裂地符文讓半徑百米內(nèi)的區(qū)域下沉半尺。
……
雷霆散去,萬鈞之勢卻生生不息。在獲得了足夠的能量后,符文的成長一步登天,片刻就從稚嫩的小苗長成了參天大樹,一顆會落雷而不是落葉的樹。
受它洶涌澎湃的偉力影響,我感覺自己像是嚴冬穿著棉毛衣的壯漢——溫暖、充滿力量、全身是電。也有一種心境上的提升,滾滾天雷的澆灌讓我耳清目明,內(nèi)心澄澈,不再執(zhí)著于將葛文德撕成碎片……而是真的能心無雜念地將他撕成碎片或電成焦炭。
“安息吧死后無垢的靈魂,讓我去取葛文德的小命,平復你們的怨氣?!?br/> 能感受到葛文德口中所說的符文最終階段的美妙——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但深刻理解信條的我堅信自己不會迷失,大概吧。
在我準備趕往艾吉奧那邊助陣時,天上劃過了一道流星,似乎是有什么東西要掉下來了,還是朝著領主宮這邊的方向。
“那是什么?”
我抬手遮光極目遠眺,無需使用鷹眼就捕捉到了那東西的形體,一把小斧頭。它帶著隕石下落的速度和熱量,像是命中注定般墜砸在我的身前,斧柄依稀有雷光纏繞,斧刃的材料與蒙特里久尼地宮那些神造方塊是同一層次的,連[行者]也分析不出具體的名稱。
“天上掉寶貝了?”
我好奇地圍在小斧頭的周圍打量,它的外形酷似康納大師的刺客戰(zhàn)斧,但又全貌似乎不僅于此,讓我有種想親手將它從地里取出來的欲望。不過想想還是不了,我對這種形狀的東西都有些陰影。雖然在導師們的教導下我精通了各種武器的使用方式,但唯獨這個,我敬謝不敏。我怕自己會想起面對那個男人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