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樂君抬眸正視苻湛,“你和我最清楚余家兄弟說的是事實。可非常時期,說真話反而會害死自己,你要永遠記得,言多必失,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br/>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抓到機會就給我灌輸這些?!避拚吭缫呀?jīng)不是八九歲的孩子了,豈會不懂這些道理。
薩樂君也楞了一下,她是真的習慣了,權(quán)術(shù)和人心如何駕馭,這是帝王術(shù)的關(guān)鍵,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在傳授苻湛這些知識。
“是啊,難怪招你厭煩,原來是我太啰嗦了?!彼猿耙恍?。
苻湛原本心頭一熱,覺得薩樂君還是關(guān)心他的??陕犕赀@句話,又冷了下來。
“你不啰嗦!”苻湛像是跟自己賭氣似得,他險些將心里話說出來:我喜歡聽你啰嗦。
又過去了三天,丁燁帶著南城縣官府的衙役趕來大涼山。
村長李全柱還準備了酒菜招待對方,旁敲側(cè)擊的詢問余家兄弟的狀況。
“這兩兄弟真是不懂得為人處事的道理,污蔑誹謗樂家母子,怎么可能會有好下場呢,更何況目前藥材是緊俏貨,京城的‘藥材大王’都要高價買大涼山的藥材?!?br/> 丁燁每次喝了酒,話也就多了起來,“這余家兄弟最后被送到了南城縣的官衙,當著南城縣的百姓們,縣太爺以儆效尤,重重責罰了余家兄弟。”
“南城縣的百姓都知道樂家母子,她們不止是買藥材,還救過受傷的百姓,連首富鄉(xiāng)紳的甘劭公子都曾被救過呢!”
丁燁和幾個兄弟們旁若無人的吹捧起薩樂君。
李金珠在旁邊聽的臉都黑沉沉的。
這些細節(jié)也是之后阿遼告訴薩樂君的。
因為這次出行的目的地是京城,又是從陸路走水路,藥材裝卸是最關(guān)的緩解。
薩樂君要賣的不止是藥材的原材料,還有她配制的外傷藥。
從藥丸、藥膏、藥粉到藥水,內(nèi)服外用兼?zhèn)?,儲存的需求也不止是麻袋、封箱?br/> 這些過程薩樂君不讓第三個人插手,全部都是她和苻湛完成的,阿遼也只是做最后的工序,大多是體力活兒,抹蠟密封,裝箱包裝之類的。
和之前相同,每一箱貨物都會在外層套上革囊,萬一這路上有點閃失,薩樂君也能有備無患。
出發(fā)的這天,村長帶著村民們親自送行。
薩樂君騎著‘霜衣’白馬在押運的兩輛馬車旁繞行了一圈,確認無誤才示意丁燁可以前行。
這馬車都是阿遼親手套的,一輛是薩樂君和苻湛用了多年的,還私下改裝過。
另一輛是丁燁帶來的,來時馬車里裝的都是縣太爺送的禮,無非是一些吃穿用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這趟我們四個兄弟為你們母子保駕護航,在登船之后,我們就要告辭回南城縣的。”丁燁有些惋惜,“本以為能跟著你們一起去京城見見世面的?!?br/> 他說話的時候,抬起馬鞭指著京城的方向,“當官差半輩子了,一直憧憬來著,可惜了!”
“沒什么可惜的,走水路也有風險的,京城那邊既然派了專門押運的鏢師,丁大哥和兄弟們也省得來回折騰,日后這生意往來會越發(fā)頻繁,總有機會去京城的?!彼_樂君含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