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照?”半落立于兩軍陣前,看著對方陣營中身穿黑色布衣處在一群甲胄裹身士兵中而格外顯眼的女子,神情一瞬間復雜到難以形容。
“昏君!”發(fā)動此次兵變的是主君的左膀右臂之一、百臣之首洛閑潭,“你荒淫無道也便罷了,如何敢將舉國子民置于險地?”
“你為何會過來?”半落卻對其他所有都置若罔聞,將全部注意都放在了黑衣女子身上。
“昏君!”洛閑潭大怒。
“本君說話,何時容你撒野?”彎月長刀飛出,直襲向洛閑潭面門。
但是近身瞬間,被流照出手擋住。她的兵器居然也是一柄彎月刀,只不過規(guī)制和半落這柄略有不同。
“多謝……多謝先生相助?!甭彘e潭嚇得臉變了色,從地上起身之后迅速錯步躲到流照身后。
“呵呵……”彎月長刀回到半落手中,他面容冷峻,不再言語。
“將災星交出來。”流照終于開口,聲音和偏于冷峻的外形倒是不甚相配,“你不能再繼續(xù)錯下去了?!?br/> “災星?”半落神色一冷,“你也相信他們這種不擇手段的鬼話?”
“我見過他?!绷髡盏溃骸八丝叹驮谀闵砗蟮膶m殿之中。半落,將他交出來,你和……搖情才會無恙?!?br/> 半落向后看了一眼,一個念頭忽然涌上心頭——他們所說的災星,恐怕不是憑空造謠。
“你是在何處見到的?”半落立即反問道。
“往來城外?!绷髡盏溃骸皳u情對他用了隱身訣,數(shù)次帶他出入往來城。”
“你怎知那是我和搖情的孩子?”半落大喝,“流照,你寧愿信他也不愿信我?”
“……”流照沉默。
“那自然是你和那妖女茍合生出的東西,”洛閑潭躲在大軍之中高聲大喊:“不然那災星為何會出入往來城?”
“你要證據(jù)是嗎?往來城今日被你殺死的四名侍者便是證據(jù)!”
“只因撞破了你和妖女的秘密,便被你當街殺害?;杈瑨侀_其他不談,只這殺戮往來城侍者一個罪名,便足夠將你驅下君位,打入囚牢?!?br/> ……
“這世上的黑白,當真是掌握在有嘴的人口中?!避臼彑o聲地站在士兵身后,聽著前方的交談感嘆道。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陵游:“那人口中的災星,是在說緣何嗎?”
后者微微頷首。
“那小家伙兒若是直知道有人這么罵他,還不得傷心半日。”芫蕪話中透著玩味,手中能和主人心意相通的上邪卻顫了顫。
此時又聽前方傳來叫囂的聲音:“昏君,還不快些將災星交出來,然后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性命?!?br/> “你是什么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叫囂?”衛(wèi)落臉上并未見多少慍怒,反而滿含不屑和嫌棄,仿佛在與什么骯臟的東西交談,一不小心便會污了耳朵。
“你……”洛閑潭欲再開口的話被流照抬手止住。
“將他交出來?!绷髡盏溃骸鞍肼洌阒灰獙⑺怀鰜?,此事我便不會再插手。”
“你還是不肯信我?我已經說過,那不是我和搖情的孩子。”
“滿口胡言!”洛閑潭再次開口,“無啟國中何時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人?往來城志明確記載,只有男女茍合才會制造出來這樣的災星!”
“他自海外而來,并非無啟國中人。”半落不理其他,只看著流照道:“我說這些,你可相信?”
流照不言。
半落緩緩握緊了手中的彎刀:“你們想如何?”
“讓本君向你們低頭嗎?”他嘴角上挑,仿若與生俱來的傲慢纖毫畢現(xiàn),“就算是踏著本君的身體過去,這一幕也絕不會發(fā)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