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一片深邃的藍(lán),群星鋪滿,點點閃爍。
月光照著森林,狼嚎聲響起,沉睡的鳥群驚飛而起,撲騰地從林中飛起。
尼祿躲在小帳篷中,顫了一下,帶著一絲驚抬頭,然后抿抿嘴,拍著胸口平靜下去。
身旁傳來震天的喊聲,左側(cè)響起模糊的囈語,有人在帳篷邊上翻了個身,篷頂很不穩(wěn)搖晃,立柱吱吱作響。
尼祿捂著耳朵,煩躁地翻了個身。
跟著凱爾特騎隊的這幾天,對她而言每日都是煎熬。
暫時放棄了皇帝身份的尼祿理所當(dāng)然不會再有特殊待遇。
每日只能和騎隊里少有的女性住在大帳里,同住的大多是俘獲的奴隸和負(fù)責(zé)做飯的婦人,夜晚打呼不說,不少人身上還帶著震懾人心的體味。
以至于那么多天以來,尼祿連覺都睡不好。
而且由于她不善騎馬,總是被落在后邊,兩瓣白嫩的臀肉被磨得通紅,疼得她只能趴著入睡。
更不用說以女性的身份示人后,還要忍受被那些五大三粗的蠻子色瞇瞇的掃視。
要不是女孩警告“你們不怕大人怪罪的話就試試”,尼祿覺得自己疼得就不止屁股了。
但就像無論生活里有多少不順,人也會期待那將來的微小幸福一樣,現(xiàn)在的尼祿即便萬種不適,卻也不會妨礙她期待之后的生活。
從小到大的貼身奴隸阿克提跟她說過。
“有些人出現(xiàn)在你的人生里,總是會讓你對灰暗的明天充滿期待......”
尼祿低聲自語,想起幾天前,那銀發(fā)男人的驚鴻一瞥:“阿克提,我想我找到了......你說的人?!?br/> 而帶著那點微小的期待,耳旁的呼嚕聲,鼻腔中刺鼻的腥臭仿佛也隨之消失。
尼祿在黑暗里閉上眼,回想著有關(guān)那個人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他的頭發(fā),他的衣著,他的眉眼......
嘴角忍不住地勾起,她孩童般地如水,思緒沉入夢境之中。
在夢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美好的日子。
......
方正的溫泉池中,出水口咕咚地涌出泉水,暗黃地?zé)艄庀拢灼従徤v。
“唔姆!”
一聲長呼,修長的手探出水面,搭著大理石的池壁,稍稍用力伸直,把凹凸有致地身軀撐了出來。
一屁股坐在池邊,水珠沿著白里透紅的肌膚往下滑,畫出一段精妙的曲線,白汽濃重起來,遮住隱秘之處。
長相俊美的少女抹了一把臉,懶洋洋地往后一仰,道:“阿克提,我口渴了!”
另一個少女推著盛放著金杯的小木盤,從溫泉池中心游來,像一只小魚。
尼祿笑瞇瞇地看她,兩只小腿踢著水,雙腿線條精練如畫。
“尼祿,別鬧!”被叫做阿克提的少女皺眉,輕輕轉(zhuǎn)身,用光潔的后背擋住水花。
尼祿變本加厲,雙腿踢動的幅度更大。
阿克提白了一眼她,輕哼一聲,直接推著木盤游回了池中央。
“啊啊,錯了錯了!”尼祿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中,小魚似的從阿克提身邊鉆出,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
阿克提大臂上傳來柔軟地觸感,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是讓羅馬的公民們知道他們的皇帝是這幅德行,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支持你?!?br/> “哼!”
尼祿挺了挺胸,兩團(tuán)微顫:“我倒覺得,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真實的樣子,反而會更加支持我!”
阿克提微笑,低下頭去倒酒:“這種話,和我說到?jīng)]什么,千萬不要再太后面前說呀。”
尼祿有些心虛,但還是強(qiáng)行揚起下巴:“我是皇帝,那個女人管不著!”
“是是是,你可是帝國皇帝,沒有人膽敢違抗?!?br/> 阿克提把倒好酒的金杯遞上,笑容停頓了一瞬:“但我可不是,我只是皇帝身邊的小奴隸而已......”
尼祿剛接過酒杯,聽到后半句話卻忽然停住,她放下酒杯,沉默了很久:“對不起?!?br/> “對不起什么?”
“我,我應(yīng)該保護(hù)你的,但......”尼祿瞥了一眼阿克提背上的疤痕,如同做錯事地孩子般低下頭去。
阿克提意識到了她的視線,下意識摸了一下后背。
那里的傷疤已經(jīng)脫落,但卻留下了淺紅色的痕跡,無論泡多久的澡都無法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