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宅邸,地下黑窯。
這是剛剛得知的,女孩被臨時關(guān)押的地方。
“你必須快點,因為......”保利努斯騎上馬,朝尼奧斯說。
“因為你們很快就會撤離?!蹦釆W斯接過他的話。
保利努斯擰了擰眉心:“不,我們會......”
“會燒毀一切物資,處死所有人犯,”
尼奧斯冷靜道:“但除了那個女孩,你不會殺她,因為那是你唯一可以了解那個神秘刺客組織的線索?!?br/> 保利努斯愣?。骸澳氵@家伙,真的什么都知道嗎?”
尼奧斯搖頭:“我只知道我想知道的?!?br/> 保利努斯狠狠吐了口唾沫:“怪物!”
尼奧斯上馬,假裝細思幾秒,隨即輕笑。
“多謝?!?br/> ......
兵分三路。
保利努斯,尼奧斯,布狄卡。
尼奧斯再度和法里奧分離。
老人和布狄卡同坐在戰(zhàn)車上,遠遠的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孤獨而決絕。
“咳咳??!”法里奧突然咳嗽。
布狄卡心中一緊,側(cè)身去拍著他的后背:“老師,你沒事吧?”
法里奧擺擺頭:“我,我老了......能頂那么久,也差不多了。”
“那群該死的羅馬混蛋!”布狄卡低聲咒罵。
要不是羅馬人的虐待和折磨,老人不至于此。
但咳著咳著,法里奧竟“呵”的笑了一聲出來,布狄卡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她并沒有聽錯,因為老人的確笑了,而且笑得更大聲了,甚至還仰起頭,一臉皺紋擠在一塊。
布狄卡傻了。
他不會和尼奧斯一樣,笑完后又把他們罵一遍吧?
但法里奧只是漸漸收起了笑顏,帶著慈祥的目光,看著尼奧斯的背影。
“我錯了,我其實一直都錯了啊......”老人喃喃自語,眼神中飽含愧疚。
“老師,什么錯了?”布狄卡問。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仰望著天空,夕陽西下。
良久,他長長一嘆:“送我回去吧,帶我去橡樹林,幫我準備好槲寄生?!?br/> “你是要占卜嗎,老師?”布狄卡驚喜。
“不,是祝福。”
法里奧佝僂著身子搖頭,語氣前所未有的虛弱:“也許,會是我最后的祝福。”
......
“?。“““?!”
女孩叫著,跳著,全力掙扎著,歇斯底里,瘋狂暴躁。
但羅馬士兵的手就像是鐵鉗般堅硬,捏著她的手腕,就像是捏著根細秀的枝條。
菲把手伸到小腿處,從鞋里拔出一把小刀。
尼奧斯大人說過一個刺客決不能只有一把刀。
“嘿,老實點,小老鼠!”
但另一個士兵發(fā)現(xiàn)了這些小動作,一把打飛了她手中的小刀,然后又一拳懟在她的小腹上。
劇烈的絞痛幾乎讓女孩昏厥,她整個人像只蝦似的弓了起來。
“你說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懲罰一下她?”捏著她手腕的士兵像提一只兔子般的提起她,貪婪地眼神打量著這瘦小的身體。
“得了吧,這么小你也感興趣?”戰(zhàn)友嘲諷道。
“在軍營里呆那么久,大小什么的還在乎嗎,能用就行?!?br/> “算了吧,保利努斯大人說了,我們得趕緊撤離?!?br/> 士兵略帶憐憫地掃了一眼女孩,“而且,她都快死了......你應(yīng)該還記得保利努斯大人的命令是活捉她吧?!?br/> “??!艸!”
“我不過是失手,誰知道她就跟小瘋子似的,我眼睛都差點被她剁了?!?br/> 士兵不爽地叫了一聲,打開牢門,像丟破娃娃似的把女孩丟進了大牢中。
菲幾乎剛一落地,就猛地蹦了起來,像是忘記了渾身的疼痛,帶著小獸般的嘶吼沖向牢門。
“啪!”
牢門無情關(guān)閉,女孩只能兇狠地沖撞著牢房,一遍又一遍。
她的兜帽早就被摘下,稚嫩的臉龐滿是鮮血。
一把短劍曾擦過她的鼻梁,劃出了驚人的傷痕,像是臉上又開了一張嘴,猙獰而可怖。
這是讓任何一個普通女性都會選擇自殺的毀容,但對于女孩而言,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