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凝集了天地間至陰至寒的毒物,以一種極復(fù)雜的手段淬煉而成的,多是邪修之輩,陰人害人之物。一旦染上,不出百日,就會經(jīng)脈盡阻,陽氣殆盡,最終會被凍成一具僵尸而死。其手段,極其殘忍狠毒,為修真界所不齒。
所以,蕭逸剛才一感應(yīng)到這股陰毒的那一刻,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是,所有的這一切,對于普通人來講,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剛才面對黑鳳和赤龍,蕭逸也是謹慎措辭,沒有直言不諱。
哪知道,卻被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老者,一下子就聽出了蕭逸隱含的意思。
“以蕭醫(yī)生地級中期的修為,想來,是不會錯認了我體內(nèi)的毒物了!崩峭醯哪抗饩従彽貙乖诹耸捯萆砩,再度說出了這石破驚天的一句話來。
蕭逸神色一動,就從狼王能夠一眼就看出自己的修為,蕭逸就知道這幾乎就要被凍成一塊冰坨子的老人,想來從前也定然不凡。
“沒錯!狼王,只是,不知道你體內(nèi)的這股陰毒,是如何得來的呢?”蕭逸神色凝重,緩緩問道。
老人的雙眼,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動了一下,顯然是在回憶往事,只是,片刻之后,臉上卻是浮現(xiàn)上了一種驚恐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極其可怕之事,渾身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蕭逸知他體內(nèi)陽氣本就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這種恐懼,最是耗費陽氣,這樣下去,恐怕不等他說出緣由,就要撒手人寰了。
急忙拿出了隨身的銀針,走到了狼王身前,閃電般地出手,刺在了他胸口的幾處大穴上。隨即用出了四象針法中的赤鳳朝元針。這是一種類似于燒山火一樣的大補的手法,但是,比俗世間傳統(tǒng)的燒山火針法,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一會兒工夫,隨著狼王胸口處紅線的浮現(xiàn),狼王渾身的巨顫漸漸地平息下去,一股久違的暖意,從胸口處蒸騰而起,直蔓向頭部,那原本青紫色的嘴唇,也漸漸地變得泛紅起來。
狼王體會著身體的變化,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蕭逸,盯著蕭逸看了很久,狼王卻突然沒來由地問道:“蕭醫(yī)生是本地人嗎?”
蕭逸一愣,說道:“是!
“不知和海城蕭氏集團的蕭家,是什么關(guān)系?”狼王目光中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只是,蕭逸本能地反感和蕭家的一切聯(lián)系,并不想過多地談?wù)撨@些,只是淡淡說道:“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狼王聞言,眼里的神采不由得一暗,訥訥說道:“那個蕭家,倒是有故人的!
而后,倒是轉(zhuǎn)入了正題,緩緩開口說道:“蕭醫(yī)生既然是海城本地人,想來應(yīng)該記得三年前,海城轟動一時的連環(huán)少女奸殺案吧?”
蕭逸點了點頭,前身的記憶里隱約有這方面的內(nèi)容,只是,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記得并不真切,隱約只是記得七天之內(nèi),海城接連死了七個少女,俱是被奸殺碎尸,死相凄慘。以至于,前身的這部分記憶,也只是一團模糊的唏噓恐懼。
“難不成,那些案件背后,另有隱情?”蕭逸問道。
“沒錯,那七個少女都是在十六歲生日當天遇害的,面貌倒不一定美艷,但是,卻無一例外都是處子之身,被人殘忍地奸殺了,死相極其地凄慘,作案手段令人發(fā)指。”
狼王回想起這段往事,神色間的恐懼,漸漸又涌了上來,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xù)說道:“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變態(tài)色狼的行徑,可是,最后,卻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
狼王看了一眼面色無常的蕭逸,繼續(xù)說道:“那些少女竟都是被人強行取走了元陰,體內(nèi)經(jīng)脈盡斷。而兇手之所以事后殘忍地破壞少女們的尸體,不過是為了掩蓋少女經(jīng)脈盡斷的事實而已!
“強取元陰?”蕭逸聽到這里,也禁不住動容,“難道,現(xiàn)在還有人在練這種陰毒邪門的功法?”
狼王點了點頭:“對于這種詭異謎案,我們狼牙自然是得插手的,可是,誰又知道,那就是我噩夢的開始。想當年,我已經(jīng)是一個一只腳邁入天級的人,內(nèi)家形意拳,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在國內(nèi),已是無人能出我之右。
不過,我顯然是低估了對手的可怕。追蹤那人的第三天晚上,我終于和他照了面。只是,以我馬上就要步入天級的武功境界,竟是連他的一招也沒接住,甚至,連他的面目也沒看清,就被他制住了。
當時,我渾身的內(nèi)力,一丁點也運轉(zhuǎn)不上來,那人身形飄忽不定,但是那喋喋的怪笑,卻始終就在我的耳邊,以至于三年過去了,我一天也沒有忘記了那陰毒可怕的笑聲!
狼王說到這里,禁不住又開始了輕顫,顯然恐懼至極。
“他就在我耳朵邊怪笑著說道:‘你既然這么喜歡破壞我的好事,想來,定是閑得很,我就送你一點東西,讓你有點事情可忙!f完,我就感覺眼前寒光一閃,一粒幽藍色的冰粒,就那么直直地沖著我飛了過來,從我的頭頂百會穴融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