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鄧秘書來指導我們‘新義勇講習所’的工作啊?!?br/>
出門歡迎的王角,帶著辦公室以及警衛(wèi)班的人,場面有點兒隆重地歡迎鄧秘書。
“不敢當,不敢當,不敢當如此之言?!?br/>
鄧秘書趕緊上前跟王角行禮,略微抱拳,然后繼續(xù)謙遜地說道,“豈敢當指導二字,克,不過是前來觀摩,前來學習……”
“鄧秘書,里邊請!里邊請??!”
很是熱情的王角,邀著鄧克入內(nèi),現(xiàn)在辦公室有很多,但還是不夠用,主要是人員流動極大,光行政辦公和日常整理,就需要大量的“秘書”,再加上王角還專門分了一部分人來疏導新兵的情緒,人員組成就顯得更加龐大。
乍一看,還很臃腫。
然而王角這也不是瞎搞,也是借鑒了貞觀朝的本位面先進經(jīng)驗,一百多年前,唐軍中的精銳部隊,是有“士兵委員會”的,優(yōu)秀士兵的人格地位,和現(xiàn)在相比,幾乎就是天差地別。
現(xiàn)在唐軍大兵還能保持一點點尊嚴,純粹是時代發(fā)展的慣性,實際上“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說法,已經(jīng)在北地非常流行。
以蕭溫家為例,蕭世魯寧肯帶著兒女們南下,也沒有讓滿了十五歲十六歲的兒子去當兵。
因為這是“丟人”“丟份”“丟面兒”的事情。
王角現(xiàn)在給新兵們搞心理建設,目的就是迂回一下,把“士兵委員會”搞起來。
穿越前王角做保安那會兒,已經(jīng)開始流行“pua”這個詞兒,但這畢竟是負面的,正面的,那就是“心理激勵”。
只不過貞觀紀元的“士兵委員會”自從解散之后,就默認不再重建,錢老漢也提過一嘴,王角也是記住了,這才琢磨起來。
指望著新義勇的主力,也就是十五六七八歲的孩子們完全靠著理想在支撐,這是不現(xiàn)實。
而類似廖十兩、趙一錢這樣的佃戶之后,大餅要畫,但手頭的咸菜窩窩頭,該發(fā)的時候,也得發(fā)。
本地新義勇講習所直接甩開兩省其他地區(qū)三條街的原因,重頭戲就兩個。
一是按時發(fā)餉,五塊錢不算多,一塊錢不算少,但王角這里是發(fā)的,而且是實發(fā),長官不用過一手。
二是按人分地,本地佃戶之后,家中分地,然后出一個丁兩個丁的來當兵、站崗,那地租就能減免,集體勞動也可以適當?shù)販p少份額,這是很有吸引力的東西。
這兩樣,不管是城市中的工廠主,還是鄉(xiāng)村體系中的地主,都很難割舍自己安身立命的東西。
錢,或者說資本,是工廠主們的核心,反應出來就是掌握了生產(chǎn)資料,底層工人的勞動權,不是掌握在工人手中的,是掌握在工廠主手中的。
這就是為什么南昌縣、豫章縣的工人,逃來安仁鎮(zhèn)的統(tǒng)一理由,就是老板拍拍屁股走人了。
根子就在于,生產(chǎn)資料掌握在老板們的手中,而維持這一切的,就是錢。而錢本身,代表的是背后的信用,是社會運轉的基本構成。
所以城市鄉(xiāng)村的兩個掌握生產(chǎn)資料的重要群體,“一毛不拔”是天性,或許有個別良心發(fā)現(xiàn)的,但那都是極少數(shù)。
皇唐天朝十幾二十億人口,“東區(qū)三郎”劉巖這種人渣都成了體面人,可想而知更爛的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