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鬧餉,官兵鬧餉了!大伙快跑啊!”
西門處,平日守門的衛(wèi)所兵士不見人影,幾乎都是加入到亂兵的行列中,興奮的打砸搶燒,平日里有上官約束而不敢做的事,如今都要嘗試一遍。
亂兵們興奮的到處亂跑,也不知是誰,竟然跑到城樓上一把將大明的玄鳥旗幟摘掉,引得城中騷亂更甚。
一個時辰不到,這些在平日畏賊怯戰(zhàn)的“官兵”已經(jīng)是徹底退化成了野獸,就好像許多年前劉六、劉七率流寇進(jìn)城的事情重演。
百姓哭嚎不止?fàn)幭嗵用?,而那些亂兵已是殺紅了眼,六親不認(rèn),居然連孩子和老人都不放過,一些軍將的家丁看不過眼而出面阻止,居然也被亂兵亂刀砍為肉泥,全城大亂。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br/> 郝思成坐在馬車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忽然覺得車停了,睜開眼睛,皺眉問道: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如此喧嘩?”
郝思成此番是剛從蓬萊歸來,想要回府中好生安歇,問話后卻沒聽到回答,正欲起身一看究竟。
手剛碰到綠色的車簾,忽然從外傳來幾聲慘叫,一道深色的液體濺到車簾上,聞見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郝思成一屁股坐回車內(nèi)。
屏住呼吸靜靜聽著車外的動靜,覺得沒什么聲音了,這才是抖著手拉開車簾,見到外面的情景后,頓時是長大了嘴,話都說不出來。
“這這這....”
郝思成見到的是滿地尸體,這些尸體每個都是面相凄慘,要么曾是逃難的百姓,要么是穿著藍(lán)色短衫的家仆,郝思成心里當(dāng)時就是‘咯噔’一下。
完了,難道起兵亂了?
“不行,快跑,我得回蓬萊!”
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四周,郝思成急不可耐的跳下車,匆匆跑了幾步卻一頭絆倒在尸體上,雙手也因此沾滿了鮮血。
郝思成知道此地留不得,顧不得擦拭身上的血跡,剛剛爬起身,卻在眼前看見一個穿著官靴的大腳。
目光緩緩上移,出現(xiàn)的是一個百總,這百總雙手環(huán)胸,翹著嘴問道:
“郝掌柜,這是要急著去哪啊?怎么,不進(jìn)城了?”
雙目亂動,郝思成連連擺手,說道:
“軍...軍爺,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這...”郝思成話還沒說完,卻聽見一聲尖叫。
“啊,爹爹,你們不要碰我,爹爹救我!”
郝思成一瞬間明白了什么,面色蒼白,連連叩頭:
“軍爺,軍爺,小女還未被男人碰過,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就放了小女吧?!?、
這百總聞言卻是哈哈大笑,當(dāng)著郝思成的面走到他女兒的身前,捏住她的臉蛋,嘖嘖道:
“素聞郝掌柜的女兒郝靈芝生得水靈媚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種富貴人家的小姐摸起來,果然是又滑又彈啊,你們說對吧?”
“哈哈哈,大哥說的對,這郝靈芝生得果真美貌,大哥完事了能不能...”
“哈哈哈,好說好說,都是自家兄弟嘛?!?br/> 郝思成磕的額頭都出了血,但仍是哭喊著道:
“軍爺,求求你放過我們家靈芝,我做什么都行啊,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