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葉欣混沌不清的回應(yīng)了句。
孟樊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話,搞得她原本就迷糊的腦袋更加迷糊。
“大鵬的老媽重病,等著做手術(shù),你倒好,把他給開了,還把人家兩萬塊錢押金給吞了!”孟樊冷哼了聲,瞥了眼葉欣。
葉欣抿了抿唇,看了看俞大鵬,“有這事?我不知道啊?!?br/> 俞大鵬尷尬的說,“葉總,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是馮永貴,他嫌我跟樊哥走得近,所以找我的茬……”
“噢?那你的意思,你不怪葉總?”孟樊沖著俞大鵬冷聲說。
俞大鵬低著頭,“我急需一筆錢,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剛好君哥找上我,他知道我在紫金觀邸做過保安,所以就拉攏我,讓我給他當(dāng)向?qū)?,他說他綁架葉總只是為了錢,絕不會傷害葉總。”
葉欣聽完俞大鵬的話,就算腦子比平時糊涂,也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一場綁架,俞大鵬也有份參與。
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后,葉欣胸膛起伏,氣憤難平,看向俞大鵬的眼神也變得兇惡起來。
又是內(nèi)鬼!為什么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要背叛自己?
俞大鵬哪里敢去看葉欣的眼神,但就算不看,也感覺得到葉欣的恨意,當(dāng)即羞愧得只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回頭想想,他當(dāng)時一下沒了工作,媽媽又等錢做手術(shù),的確是急昏了頭,想著葉欣家那么多錢,就算被君哥勒索一點也沒什么,可方才兩個小時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讓他明白了,君哥根本就是個冷血的牲口,葉欣要落在他手里,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平時哥啊哥的喊得親熱,遇到難處的時候,你怎么不來找我!綁架勒索,他媽是你能干的事嗎?”孟樊反手在俞大鵬腦袋上噼里啪啦的拍了幾巴掌,動作幅度雖然夸張,但力氣并不大。
“哥,我知道錯了,我下車就去自首,做錯了事,就得承擔(dān)后果。”俞大鵬完全沒躲,眼中淚水淌了出來。
“葉總,你覺得他錯了嗎?”孟樊卻不鳥他,又望向了葉欣。
葉欣眉頭沉了沉,她怎么能不明白,孟樊這是在替俞大鵬向她求情。雖然綁匪綁架未遂,但現(xiàn)在人都落網(wǎng)了,關(guān)進(jìn)去一審,估計沒個十年出不來。俞大鵬作為從犯,進(jìn)監(jiān)獄是鐵板釘釘?shù)氖隆?br/> “如果你不解氣,打他幾巴掌!”孟樊見葉欣遲疑,連忙抓住她的手,對著俞大鵬腦門扇過去。
葉欣掙扎著抽回手,淡淡的說:“我沒出什么事,這都是你的功勞,你提前知道有人要綁架我,想必是俞大鵬給你漏的消息吧?!?br/> 說完這句,她閉著眼靠在副駕駛上,不再說話了。
孟樊再次拯救了她,這個人情,她必須還上,所以才說俞大鵬漏了消息給孟樊,這意味著她給了俞大鵬一條出路,不單不追究他的過錯,反而說他跟孟樊一起救了自己。
孟樊看了看葉欣,知道葉欣心里很不好受,可他知道俞大鵬的秉性,他并不是個壞心腸的人,只是太年輕,考慮事情太簡單,所以就算違反法律,他也不能讓俞大鵬栽進(jìn)去。
等到葉欣松口,孟樊惡聲惡氣地沖俞大鵬說:“聽明白沒?你是我的內(nèi)應(yīng),君哥找上你的時候,你就把消息告訴給了我!不管警察怎么問,你這么說就行了,其他的你什么都別管?!?br/> 俞大鵬知道孟樊的意思,但心里卻更加過意不去,嘟囔著說:“我……”
“想想你媽和你妹妹!當(dāng)你準(zhǔn)備靠綁架賺錢的時候,你其實根本沒考慮過他們,但現(xiàn)在,你該考慮了!”孟樊說完,不再理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俞大鵬留在車內(nèi),雙手捧著臉,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他何嘗不知道孟樊說得對,如果他關(guān)進(jìn)去,最傷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那在病床上等錢做手術(shù)的媽媽,還有即將高考的妹妹。
孟樊站在了君哥對面,在他們說話的整個過程中,君哥已經(jīng)爬出了廢渣一般的金杯車,此刻,他靠著金杯車車身,全身上下都是血,眼神有些迷離,顯然傷得不輕。
君哥臉色蒼白,哆嗦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塞到嘴里,再掏出打火機來準(zhǔn)備點煙時,全是傷口的手卻沒什么力氣,按了幾下都沒按燃。
孟樊掏出火機,走到君哥身前,給他點上火。
“你真的只是個保安嗎?”君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抬眼望著孟樊問道。
“這重要嗎?”孟樊也點了一支煙,煙霧籠罩著他的臉,使他增添了幾分神秘。
“的確已經(jīng)不重要了?!本缤h(yuǎn)處的警察逐步逼近,滿臉苦笑,“沒想到啊,大江大河我都闖過去了,卻在小小的湘南市栽了跟頭?!?br/> “走歪路總會栽跟頭,遲早的事?!泵戏恼f了句,“對了,君哥,誰指使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