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自稱姓鮮,叫鮮天洪,在他的帶領(lǐng)下,孟樊等人來到了他的住處。
還沒到家,遠(yuǎn)遠(yuǎn)的,大伙兒就被濃郁的飯菜香味逗得口水四溢,暫時忘記了剛才在寨口的不快,一個個猛吞口水。
爬上一些石頭堆砌而成的臺階之后,來到了鮮天洪屋外的敞坪上,敞坪上放著五六張方桌,擺成一排,上面已經(jīng)放了一些炒好的菜,還有一些人正在忙活。
沿途過來,孟樊看了別的人家都是像他家這樣,把飯桌擺到門外,露天吃飯,因此沒感到多么驚奇,不過這種氣氛,讓他心里頭感覺很舒服。
說是寨主家,看起來家里的裝修也沒比別家有多大區(qū)別,相當(dāng)樸質(zhì)。
墻壁上掛著紅彤彤的干辣椒,金燦燦的玉米,還有熏得泛起油光的臘肉……極為惹得人眼饞。
這是個大家庭,有十幾口人,老幼青壯,男男女女,能做事的都各自分工,在忙活著晚飯,很快,菜就上齊了,碗筷也擺好。
鮮天洪招呼孟樊等人落座,阿水等一些女眷,搬了好幾壇酒出來,用大瓷碗倒好,酒醇香撲鼻,色澤透亮,一看就是自家釀制的好米酒。
“各位,遠(yuǎn)來是客,區(qū)區(qū)薄酒,不成敬意?!贝蠹衣渥?,鮮天洪端起一碗米酒,沖著孟樊等人說道。
孟樊連忙端起酒碗,也站了起來,而穆新風(fēng)及其他幾個人,卻面面相覷,有些遲疑,慢了有十幾秒,才端起酒碗站起。
“沒事,要對付我們,用不著在酒桌上動手。”孟樊輕聲的對旁邊的穆新風(fēng)說道。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穆新風(fēng)等人是害怕被灌醉,或是在米酒里下藥什么的。
穆新風(fēng)聽到這話,心想也對,稍微放寬了心。
大家各自喝了第一碗酒下肚,氣氛開始熱鬧起來,這種米酒,很容易下口,感覺不到多大的酒味,但是勁頭十足,在鮮天洪和家人們的輪番勸酒之下,大家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穆小杰平時要開車,基本上沒有鍛煉出酒量,第一個趴在了酒桌上,其他人都喝得高興,根本沒理會他。
又過了沒多久,孟樊這一行人,除了孟樊之外,連酒量還過得去的穆新風(fēng),一并喝躺了。
“阿水妹妹,再給我來一碗!”孟樊喝得很亢奮,不停的招呼阿水倒酒。又喝了兩碗,他仰天一倒,屁股從長凳上花滑了下去,躺在地上呼呼睡著了。
阿水上前對著孟樊踢了兩腳,氣呼呼的罵道:“真是頭牛,糟蹋我家這么多好酒!”
孟樊渾然不知,舔了舔嘴,一邊打酒嗝,一邊含糊的說著酒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爺爺,要把他們一并關(guān)起來嗎?”踢完孟樊,阿水沖鮮天洪問道。
“讓你幾個叔叔,把他們抬到客房睡去吧?!滨r天洪說道。
“爺爺,他們不是什么好人,用不著用客人的禮儀對待!”阿水憤憤的說,特別是孟樊,她總覺得他油嘴滑舌,喝酒的時候老阿水妹妹的叫,最是被她看不過眼。
“爺爺知道分寸?!滨r天洪回答道,說完,拿起旱煙筒獨(dú)自抽煙去了。
阿水只好住嘴,喊了幾個叔叔幫忙,把酒醉的穆新風(fēng)等人抬去客房,等抬到孟樊的時候,她烏溜溜的眼珠一轉(zhuǎn),對著跟她年紀(jì)相差不大的小叔耳語了兩句。
小叔聽完,憨厚的笑笑,“這不太好吧,待會兒你爺爺找我麻煩。”
“不怕,爺爺罵你,你就說是我讓你干的?!卑⑺器锏男Φ馈?br/> 小叔用指頭指了指阿水,把孟樊背了起來,卻不是往內(nèi)房的方向,而是往旁邊的牛棚走去。
……
第二天,阿水起得特比早,洗漱過后,她就來到了屋子旁邊的牛棚,要去看孟樊的笑話。
昨晚上,她特地叫小叔將孟樊丟進(jìn)了牛棚里,讓他跟家里的老水牛一家睡一個晚上。
等她來到牛棚,卻只看到幾頭牛,并沒有看到孟樊的身影,探著頭找了幾眼,她皺起鼻子氣呼呼的準(zhǔn)備去找小叔麻煩,覺得肯定是小叔沒有聽她的話,故意做了下樣子,又把孟樊給背客房去睡了。
“阿水妹妹,沒見著我睡在牛糞里,是不是很失望?”忽然一個聲音從牛棚頂上傳了出來。
阿水抬起頭一看,只見孟樊坐在牛棚上的一根大橫梁上,笑嘻嘻的望著她。
“什么很失望?我過來喂牛而已?!卑⑺娒戏律颜R,頓時明白他是睡在那根橫梁上了,連忙機(jī)智的狡辯一句,以免讓孟樊覺得她心腸歹毒。
“我可是親耳聽到你說,讓人把我丟進(jìn)牛棚跟牛睡的。”孟樊撇撇嘴,輕哼道。
“嘁,你怎么可能聽得見,我跟我小叔,說的可是悄悄話!”阿水反駁道。